苏唯不见的消息,越王已经知晓。
他双手青筋爆现,攥着那封裕王的来信。
允佐细作,当真是精明!
冯妍站在殿前,虽是低头而立,却将越王神态变幻尽收眼底。
越王不相信,自己竟被一个小小细作戏弄至此,可裕王来信中,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京都卫冯妍也前来回报,怎么可能出错?
越王可饶她性命,为她重启旧制?真是可笑!
远在彭城的裕王,此刻正站在窗前,凝眉而望。书案上一还未入封的信件,开头四个大字——计划有变……
“聪慧至此吗?”
裕王默默道。
苏唯不是无缘无故逃跑,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那么她,就不该留。
可裕王的剑,从来不会让自己染血。
“王兄,莫要臣弟失望。”
那封寄给越王的信上,写着苏唯的来历,加上冯妍证词,足够让越王相信,苏唯是允佐派来之细作,潜伏裕王身边,伺机而动,获取情报,有助允佐起兵造反。
她后蹊跷的成为越王殿前女官,更加方便允佐得知越王情况,越王知晓后,无论苏唯逃到哪里,都必死无疑。
精明如无终,已经探察一切,但聪慧如苏唯,也已经发觉一切。
苏唯不得不逃,因为她的结局,无论怎样,都是死路一条!
……
彭城,钱府。
裕王对外,只说苏唯是出去办事,并没有通知别人苏唯逃跑的事,可白齐不这么觉得。
苏唯离开后,紧接着就是裕王暗中寻人,虽此事是暗中进行,但白齐还是察觉了事情的不简单。
白齐看着苏唯雕刻到一半的柳木疙瘩,愣愣出神。
他已经懵了几天,自从苏唯平白无故从钱府消失,他就觉得他的脑子不是他自己的了。
不是和花府谈的好好的吗?开建大典也好好的,且裕王都来了,灾银一事也会有着落的,可苏唯为什么还是跑了呢?
最后冯妍也离开了,冯妍以前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苏唯的,那么苏唯的离开,必有蹊跷。
白齐把柳木疙瘩和刻刀带走了,准备离开,不料裕王此时进来。
“白先生要去何处?”
白齐吓了一跳,他觉得,苏唯逃跑,多半与裕王脱不了干系。
“这是苏大人的东西,白某先给她收着。”
裕王看向白齐手里的柳木,伸手拿来,却不料被刻刀划伤。
“请王爷恕罪!”白齐见到血珠,赶忙请罪。
裕王两指一抹,轻声道,“无妨,是本王自己不小心。”
说罢,依然拿起了柳木及刻刀。
“无事了。”
柳木被收走,白齐也没了理由待下去,随即离开了苏唯的房间。
白齐心有余悸,出来之后,没有留在钱府,而是去了东区。
“这不是那天那个男子吗?”
七姑娘从后门见到了,赶忙退后几步,未出阁的女子,还是不要私自见男人的好,不然又会被骂。
“姐姐,走吧!”花洛的小脑袋探出来,今天她穿的倒是水灵的。
花七姑娘向外伸头瞧去,见白齐走远了。拉上花洛小手向西走去。
花洛等今天等了好久,她自小就关在花府,整天对着丁婆那个老婆子,不是挨打就是挨骂。只有七姐姐对自己最好,她求了好久的七姐姐,让她带她出来玩,今天总算是实现了。
这还要感谢上次那个清秀小哥哥,因为她,丁婆才能去了佛堂,她与七姐姐才有机会出来。
西面是集市,里面的花俏玩应儿最多,花洛可以好好长长见识。
花七姑娘也是兴奋的,她像花洛这么大的时候,也期盼母亲能带自己出来逛逛,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母亲从没带她去过任何地方,西区的闹市,她是从外出采购的丫鬟那里听来的。
白齐也不知自己来此作甚,只是依稀觉得这里或许有苏唯的下落。
到了花府门口,白齐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又半路折返回来了,忽然眼角撇到两抹光鲜。
是七姑娘和那个小女孩儿,白齐摇了摇脑袋,一路闲逛。
……
山丘中。
苏唯采了些果子,算是吃食了。
江淮也不介意太多,此时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苏唯简单包扎,虽提不起东西,但吃个果子还是可以的。
苏唯检查过,他身上的伤口多半是疾跑中受的,都是小伤,只有手臂上的那口子略微严重了些,却也无大碍。
“小兄弟为何在此?”
苏唯觉得他可能是吃饱了闲得无聊,开始打听起她来了。
“七八月时水灾,来这躲避,还没回去。”
苏唯扯了个谎。
江水之地,多水患,江淮信了她。
“怎么没回去?”
“家都被冲没了,还不如在这里。”
家这个东西,苏唯早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那没有其他家人了吗?”
苏唯看了他一眼,“没了。”
“抱歉。”
“没事儿。”苏唯起身,拍拍屁股,“你是要去彭城吧?”
回到金陵,却是要经过彭城,江淮点点头,“算是吧。”
“从这出去,顺着江走,三五日便到了。”
苏唯回身拿起那把剑,这剑不错,砍柴正好,“没啥事你就走吧,这地有点小,容不下你。”
江淮抿了抿嘴,不知这人居然要撵走他。
“我看小兄弟机智过人,可想过谋条出路没有?”江淮甩出一个好处,想暂且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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