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过来,对方却合拢掌心向后一躲“啧,上来就要抢东西,沈司主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他看沈婴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其实沈婴掌管一司,上位者的气势还是有的,只是这张脸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鬼怕她是因为害怕被她一道天雷打下去魂飞魄散,可要是在常人看来,实在很难产生畏惧。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风邪石给你,说到做到。”
沈婴怀疑他有诈,但还是问道:“什么问题?”
男人看着她“你是怎么死的?”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虽然沈婴不在乎这个,可当着她的面这么问,实在有些不礼貌,所以她十分没好气“病死的。”
对方有些不信“真的?”
沈婴已经没了耐心“什么真的假的,生老病死人生常态,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好吧。”他向沈婴靠近一步,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可你不是鬼。”
又抬头看着她的脸“也不是人。”
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疑惑“身为冥界中人却长久停留人间,冥王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沈婴这就不乐意了“我正正经经一个鬼,怎么就不是鬼了?我能停留人间自然有我的办法,用得着你多嘴!”
说得好像你是人一样!
接着似乎意识到自己跟此人废话过多,她伸出手“风邪石呢?”
那神情,似乎要是他敢说话不算话,估计真得挨刀子。
男人却并不担心自己被砍成肉泥,他将风邪石递了过去“其实这东西由你交给冥王,也省的我跑一趟,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
接着十分随意地坐到了太师椅上“其实呢,这风邪石我本来也就是拿去看看,谁想到你这么紧张。”
沈婴将石头拿在手上,眼底寒意越发明显“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抢我东西的那个,他叫什么名字?”
被问话的人拔高声调表示了强烈的不满“你怎么不问问我叫什么?
沈婴这时候倒是很配合“哦,好,你叫什么?”
“衍白。”
“衍……”
“时衍白。”
“嗯,他呢?”
时衍白感觉到了赤|裸裸的无视,没好气的回答“薛苓。”
沈婴点头“你可以走了,”她眯了眯眼睛“不过我希望你记住,千万不要有一天,落到我手上。”
时衍白再次无视她的威胁,也显然并没有打算离开,他的目光落到沈婴的领口“这枚平安扣,你还记得是谁送给你的吗?”
沈婴皱眉“我死了太久,这些事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人一旦死亡,生前的种种记忆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就算是她也不能幸免,生前的事,如今在她脑子里只剩大概的轮廓,许多细枝末节都已经沉没在脑海中,但比起很多鬼来说,已经强上很多了。
她听见问,便下意识的想了想,可惜还是一片空白,只好说:“应该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吧,不然也不会忘得这么干净。”
时衍白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
他将手放在沈婴头上,趁她发火曲直在上面敲了两下“给你提个建议,”他语气郑重目光真诚“没事多吃点核桃,补脑。”
沈婴怒上心头,不多废话挥刀就砍,可那人已经再次消失在了眼前。
百里之外,半山腰的别墅中,时衍白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重重搁在桌子上,发出‘嗒’地一声响。
“无关紧要?”
他磨了磨牙“这白眼狼……”
第五章
榕城有一条纵贯全城的河,自北向南,支流众多,一直流向城边一个古老的拱桥,然后戛然而止,再多的地理学者也无法解释这河流中断在这里的原因。
而从非科学的角度来讲就容易多了。
因为这活水尽头,就是冥界的入口。
此时沈婴就站在这拱桥之前,桥上的花纹繁复而斑驳,许多年来被岁月侵蚀,战火冲刷,绿色的藤萝缠绕,显出一种沉静与厚重。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没有看见人影,便从桥洞内穿了过去,自然这结界认得冥界的人,不是什么人都会放行的,否则堂堂地府只怕早就成了旅游景点。
再睁眼就是满眼昏黄,脚下是无边黄沙,没有风吹,却快速流动,这无垠沙海中,却有一条小河蜿蜒向前,河面粼粼闪光,这就是人们口中的黄泉了。
沈婴的身影在漫天昏黄中倏尔消失,再在远处出现,不用很久,就到了一座巍峨的城楼之下,城门由石头砌成,高耸而庄严,正上方刻着极为端正的三个黑色大字:鬼门关。
她站到城门之下,忽然有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仿佛是数万人一起齐声呐喊“来者何人?”
沈婴嫌弃他每次都明知故问这么一句,台词说多了也不嫌烦,无奈应了一句:“是我,沈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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