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前科累累”,三分钟热度及大惊小怪的劲儿有事没事就发作,上回是“潜在同性或无性疑云”,这回则是“陌生人之前世今生”。若相信她,不被搞疯才怪!
“哎呀!”尹汐池突然尖叫,“搞不好我们前世真是父女!咦,不对!人家说前世和今生都是反过来的!所以前世我是他爸,他是我女儿──”
“得了你!”实在听不下去的颗颗,唯有打断,“依我看,你一定就是太想家,想你在苏黎世的老爸,所以看到个慈祥亲切的陌生人,马上产生移情作用;不然就是你的恋父情节太严重了,所以,恭喜你啦!你终于可以不爱从小一起长大的仇人,改去爱一个爸爸型的陌生人!”
尹汐池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颗颗错愕,不明白自己的随口胡诌,哪部分竟这么有“分量”,能令好友“感动涕零”?
其实,尹汐池只是想起那句“如果我的孩子在的话,一定和你差不多大……”
想起他临上车前回头的一瞥,那种沧桑的凄凉意味……她号哭得更惨烈,仿佛世界已末日,再没有任何希望!
***
时间,确实永远无法令一个女人奱成真正的男人,去符合所谓两性间的天经地义……世俗礼教发出的怒吼,永远如此理直气壮,无坚不摧似的誓要淹没所有违规者的反抗、躲逃、乞求……面对这一切,被斥为罪大恶极的某种爱,是不是永远只有放弃一途可走?
“我还是很不能谅解阿奇的决定!”
尹汐池一边说,一边盯著电视萤幕,一边乱按著遥控器,一边偎著邪犰。
“因为你不是孤儿。”
她捶他一词。“你以为你就很明白阿奇的孤儿心理?你虽然没父没母,却根本不算是孤儿!瞧你把我爹地妈咪骗得团团转,疼你多过疼我,简直就是得天独厚的独生子!你怎么可能了解阿奇那类孤单奋斗型的孤儿?”
“是吗?一定要是哪种人才能了解哪种人吗?”他笑道:“难道我必须像你一样脑袋长草,才能明白你笨到什么程度吗?”
被羞辱的人当然立即开打,心情遂也逐渐开朗起来。
事情已过去一个多礼拜,尹汐池与颗颗沉重的哀伤亦转化成淡淡的惆怅……不晓得映薰怎样了?尹汐池相信,映薰的家人一定会认为她终于痛悟前非、迷途知返,放弃那条众叛亲离的不归路!他们一定会用最宽大的包容、最温暖的亲情来接纳她!
夏奇亦迁离邪犰这里,回到宿舍。生活的轮子踩在原来的轨迹上,三女相处情境一如往常。
不变的是情境;心境呢?
体悟著,尹汐池轻吁不已,双臂不知不觉抱紧邪犰的腰杆,脸深埋进他的胸壑里。
不要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更不要忘记从别人的痛苦中得到省思──
好好珍惜自己拥有的!
邪犰俯下头,吻住她。
她热烈地回应著,满心欢喜。唔……这人虽然可恶透顶,一无可取,可是她既然爱上了,也只好更爱更爱他啰!还能怎么样呢?唉!……他横抱起她,离开客厅沙发处,走向房间。
房间!沉溺在缠绵热吻中的她,一时无法确切抓住这两个字可以衍生的意思……他将她放在床上,压著她。
床!意识依旧迷糊的她,仍然无法……直到四唇分开,看见一双晶亮的大眼,一张邪笑的俊脸,她才猛然醒觉到“危险”的讯号,于是挣扎著要从他的重压下脱逃。
“你干嘛?”他不动如山,“抽筋吗?”
“我要回去!”她大叫。
“哦?”他侧开身子。乍获自由的她立即跳下床。
邪犰大剌剌仰躺在床中央,枕著双臂跷高腿,合上眼,慵懒而打发似的说:“拜拜。”
拜拜?他──他不送她回去?尹汐池叉腰,惊怒交集无法置信。现在已是晚上十一点多,入夜的纽约街头简直是牛鬼蛇神的世界,他居然要她自己搭车回去,居然完全不将她的安危放在心上?
她怎会有这种人渣男朋友?尹汐池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不、要、他、了!
邪犰突然下床,走向衣橱。
“你干什么?”
“你说呢?”他抱著衣物,走向浴室。
“洗澡。”
“真是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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