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小妹又在表演她的耍嘴皮子功夫,旁边一帅哥搭讪到:“美女,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我啊,不明显里装了很多道具,通常我会早点起床,到人口最密集的地方,换好‘工作服’脸上抹点泥啊之类的,前面放张纸,放个碗,记得表情要伤感。”没等她说完,大伙儿都笑了。她是个开心果,我知道,即使不是遇到我,她也会有很多愿意像我这样关心呵护她的朋友,真正有了家的温暖的人,是我。
白天我们各自上班,她往往上了课就可以回家不用坐班,所以她总是早早地回家做饭,她有一手好厨艺,每晚总是变着法子做各种好吃的菜。每每我嘴馋想多吃,她又会用自己苗条的曲线打击我说:“小胖妞,跟姐学钢管舞呗?怎么吃都不胖哦!”“钢管舞还是留给你这个性感的俱乐部女王吧,饶了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偶尔我会跟她去酒吧,不过她教了我一些酒吧的规矩。不想被搭讪最好穿得检点点,要么就喝点简单的饮料。或者跟别的人说在等朋友。通常她有演出照顾不过来她是不带我的,她说太熟悉的人在她面前,她跳起来思想负担会很重,如果有一天她的学生知道她在酒吧里跳舞,她会放弃这种找钱的方式的。不过我到觉得不用担心,谁也不会把夜晚如此性感的她和讲台上着装老土的理论课老师联系起来的,即便看到了,也未必能认出是她。
至于喝酒,其实我酒量不差的,只是小妹的酒量太好,好到我这种酒量只能算差。我问小妹为什么那么能喝,小妹说:“要想不被男人占便宜,你就得比他们能喝,喝到他们的老二都动弹不得了,你就安全了。”她总是语出惊人,不,应该是雷人。我笑后总觉得更加心酸。究竟是受过什么样的伤,才会使她这个在这个二十几岁浪漫的年纪要拼命喝酒来保护自己?穆勒伤了我,我后来会慢慢理解和淡忘。毕竟他真的爱过我,因为爱,他说出了实情。我已经原谅了这个曾经伤害过我的男人。至于小妹,我到会时常担心,究竟还能不能有一个男人真正走进她的心呢。
小妹抽空会去上我的德语课,她说她想考外语系的研究生,考二外的话,德语考得最简单。小妹对于外语的领悟能力都是超强的。德语中的r抖舌音,连有些德国老外都发不准,她居然一学就会。很多长单词,她看几眼就能背。至于为什么要考研,说一方面是为了工作;另一方面,小妹说,人要么去旅行,要么读书,身体和心灵必有一个在旅途上。“而兰子不就是我在旅途上拾到的好姐妹吗?”她调皮地眨着眼睛,却不知,她的这句话,给了我这么多年都从未有过的亲情的感觉。从小被奶奶带大,奶奶待我不好,养我也是为了让我替家里干活。亲情,因为没有父母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只是一个符号,一个毫无意义的词语。于是,我拼命地读书,从初中开始一直到大学都是靠奖学金支撑下来。我一直撑到现在,直到遇到我唯一的亲人——小妹。
至于考研,她看似解释得很有道理,而我知道,她其实只是想把自己填满,填得越来越满。
从2010年9月份开始,我让小妹不再去兼职跳舞,节约时间多复习准备考研。并且主动承担起煮饭的重任。“你来做啊?”小妹见洗碗都会翘起指头的我,瞪圆了眼,非常担心,“会不会吃到到某人的指甲或者手指?”那个古怪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得,每每想起都会笑出声来。实践证明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一次我用微波炉烤馒头,忘了时间,微波炉里串出滚滚浓烟,当时还是小妹反应得快拔了电源。我只能呆若木鸡,站在原点不动了。“真不明白,父母都没有的孩子咋长大的?”小妹说话不经过大脑,可话一出口她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大孩子似地不再说话,默默地接过铲子勺子,“还是我来吧”我笑着说,“我保证下次不再吓到你咯,小倪子!”她这才如释重负赶紧回去看书。可这家伙还是口无遮拦,吃饭的时候会捣乱地说,“姐,你这德国烤肠跟我拉的屎好像啊,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边都已经没有胃口,她到吃得津津有味。管她了,谁叫她是妹妹呢。
终于到了考前一晚,原以为这个打酱油似的学者会挑灯夜战,她居然拉着我出来到电玩城h到晚上10点,我说你就不怕?她说担心什么,该记住的早记住了,记不住的反正也记不住,好好放松下,明天才能集中精力。考完,继续改她的学生的试卷。我嘲弄到,积点德,少挂点学生,小心招报应。
2011年4月份,成绩终于出来了,这个家伙居然超出国家线几十分。“怎么?就不感谢感谢我这个二外老师?”。小妹自是乐的没话说,我们俩人于是上三峡广场找了家韩国烧烤,点了最喜欢的紫菜包肉,韩国啤酒。我都奇怪,我们这两个女人何时变得如此分不开彼此?何时变得如此亲密?一年多以前,我们还是陌生人。现在拿小妹的话说,我们俩亲密得像同性恋。人生总是很奇妙,你一页页地翻着,从未知晓下一页是什么,每一页有着重复的标签,却演绎了不一样的内容,可是越往下翻,你会发现剩下的页码越来越少。
“小妹,我要去上海待一年。”成绩未出来之前,我不知道怎么启口,现在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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