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婷的声音不小,说的是谁,班上人都知道。换了以前的小寒筱,必定是要和她恶语相讥一番的。但现在,陆寒筱却实在顾不上她。方才醒来,陆寒筱饿得很了,只想到吃,倒是忘了之前冰璧带给她的痛苦与恐惧了,现在,肚子填饱了,她在细细感念冰璧,却又无从寻起。
真是怪哉!
填饱肚子后,便是午休时间。全国上下都是从五一开始睡午觉,十一结束午睡。子午之时,天地阴阳相交,人体也是一个小宇宙,此时午休,对身体大有益处。陆寒筱被冰璧这么一折腾,精神并不是很好,她二话不说,将饭盒扔到垃圾桶里,趴在桌子上,便开始睡起来。
下午上课时,她的精神好了许多。头两节课是美术和品德,不是正儿八经的课程,陆寒筱只分出一部分神来听老师讲课,大部分的精力在关注体内的冰璧,想寻出个所以然来,就在她有些感觉有些眉目时,下课铃声一响,打断了思路。
好吧,又来了,每次她刚刚有点头绪的时候,就会被打断。且,这两堂课,两位老师不止一次用眼神警告,很显然是在对自己上课不停地走神很不满了。
“小小,你是不是还是很不舒服?”周瑾瑜想了想,鼓足了勇气,从前排走到最后一排,站在陆寒筱的课桌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周瑾瑜是怕了陆寒筱会当着班上同学的面给她没脸。以前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最不堪的一次,是在三年级下学期,陆寒筱摔伤了腿,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考了倒数第一。周瑾瑜被她妈妈逼着主动提出给陆寒筱补课,陆寒筱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耻笑周瑾瑜,说周瑾瑜家里穷,想要用补课的事来巴结她。
那一次,周瑾瑜气得差点吐血,回家之后和她妈妈大吵了一架,甚至,她还怀疑,不会是她出生的时候,被医院抱错了孩子,把她和陆寒筱给调换了吧?其实,陆寒筱才是她妈妈的亲生女儿呢?
周瑾瑜把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她妈妈错了半会儿神,这才有些好笑地摸了她的头,“胡说什么?”
后来,好些人说她长得像她爸爸,她这才不怀疑妈妈当年生孩子被人抱错了的事。只是,每每再听到她妈妈问她关于陆寒筱的事,她就想和妈妈吵架。
这么些年,连周瑾瑜自己都有些看不清楚自己了,明明很讨厌陆寒筱,可总是忍不住想要去关注她。似乎,这一举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习惯了。
她也慢慢发现,其实不光她自己有这个毛病,班上很多人都有,班主任也有,要不然怎么每节课都会点陆寒筱的名,忍不住要骂她呢?
陆寒筱半天没回答,就在周瑾瑜扭头准备离开的时候,陆寒筱却牵住了她的衣袖,笑着道:“已经好多了,瑾瑜,多谢你啊!”
周瑾瑜见陆寒筱对自己有些亲近,竟是惊慌失措,莫名紧张,她忙从陆寒筱的手中扯开自己的袖子,四下里张望一番,见没多少人关注这边,正要落荒而逃,才发现陆寒筱没把自己怎么样啊!她定了定神,咽口口水,一本正经地道:“要是好多了,上课的时候要用心听讲呢!”
周瑾瑜故作镇静的样子很有些可笑,但陆寒筱却是极为感动。从前的小寒筱不醒事,根本就不知道好歹,别人对她好,她不知道,对她不好,她也不知道。不管周瑾瑜是真心想对她好,还是被迫的,至少在学校里,周瑾瑜是真正关心过她的人呢。
周瑾瑜比她只大了四个月,如今,是不是她态度变了的缘故,周瑾瑜竟是在她面前摆出了一副长姐的样子呢。这不由得让陆寒筱想起了前世的姐姐,她从小父母双亡,是姐姐把她带大的,她的姐姐陈宁筱那时候也把她看得很严格,她们在家族里很受歧视,没有人领着她们学医,也是姐姐说,“这世上千百行,行行出状元,我们不是男孩,也不需要继承家业,小小好好读书,将来考个状元上大学,谋碗饭吃就行了。”
周瑾瑜还等着她回话呢,见陆寒筱又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不由得怒其不争,想着自己是不是对她奢望过大,以为班主任的报一次听写,她全写对了,就觉得她是改邪归正了?
却不想,陆寒筱嘻嘻一笑,“嗯,好,瑾瑜,我会好好听讲的。”
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姓李,是个不到四十岁的中年人,头秃了,只有周边一圈,班上的男同学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才,编了个顺口溜,“四周铁丝网,中间溜冰场”,以前的小寒筱上课听不懂的时候,总喜欢盯着李老师头上亮晃晃的秃头看。
偶尔,心里也会想,头顶上的皮肤和别处不一样呢,看着像是练过铁头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坚硬如铁。
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的,有一次陆寒筱的自动铅笔被班上的一个男生往讲台上砸去,那时候李老师正好背对着全班在黑板上板书。铅笔的笔尖戳在了李老师的头顶上,陆寒筱眼尖,当场就看到头顶上破了一点皮,渗出一点血来。
陆寒筱吓得要死了,李老师转过身来,还没责问,她便腾地站起来,明明害怕,强作镇定,“不是我!”
李老师看看她,又环视一圈,最后只说,“上来把铅笔领回去。”
陆寒筱的成绩不好,但数学成绩却不是班上最差的,她每次交上去的作业,也不像语文那样,画上一个大的叉叉后发下来,不管她错的有多少,李老师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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