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前几日一时激动之下动了几下拳脚,似乎是被人看到了,故而自曹公子横死后一直心里惴惴不安,唯恐……唯恐被衙门知道了之后沾染上麻烦。不成想怕什么来什么,方才一听到姐夫说锦衣卫的官爷要问曹公子的事,小人心里惊慌得要命,这才想要避一避!大人——”
猛然想到卫简之前所说的“后果自负”,卢全戛然止住了声音。
卫简自然猜得到卢全所恐惧的被衙门知道之后沾染上的麻烦是什么麻烦。如果有人有心保下袁小世子,那么势必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替死鬼”。那么,被人看到与曹轩有过拳脚冲突的卢全无疑就是适合的人选。
委实不能怪卢全有被害妄想症,而是这样的冤案的确出现过。远的不提,最近的一件就发生在一年多前,操刀策划的正是大理寺的上一任右少卿。
卫简半讥半嘲地瞄了眼坐在一旁默默运气的某顾大人。
沈舒南看着卫简在烛火下愈发精致的眉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借着袍裾的遮掩再次踩了顾源两脚。
顾源心里是既羞愤又懊恼,偏偏事实在前又没有办法反驳,只能强忍着憋屈自己踩了自己两脚。
卫简视线一闪就看到了冲着自己浅笑着打眼色的沈舒南,见好就收地抿了抿嘴角,继续道:“那接下来就仔细说说你和曹轩的恩怨吧。你们因何相识,又因何结仇,当日又因何起了手脚之争?”
涉及自身清白,卢全丝毫不敢隐瞒,回道:“小人常到城郊的酒农家中收酒,是在下阳村的柳寡妇家初次见到的曹公子,后来才知道他与柳寡妇早就认识,常到她家买桃花酿送给书院的夫子。”
“那时距今多久?”卫简打断道。
卢全想了想,回道:“去年四月,距今快一年了。”
卫简:“继续。”
卢全压抑着咽了咽口水,在卫简没什么温度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说道:
“小人……小人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小赌两把,奈何那阵子手气格外不顺,一不小心就积下了不小的欠债,支用了一年的工钱还不够还利息的,又不敢再和姐姐姐夫借,讨债的又催得紧,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就……就想到柳寡妇那里拆借拆借……”
“拆借?”顾源忍不住冷哼一声,拆穿道:“你是欺她寡居,想要明抢吧!”
第18章
“大人明察秋毫,是小人一时糊涂!”
卢全灰败着一张脸连忙告饶,察觉到正前方扫过来的视线,忙心神一凛囫囵着往下继续说道:“小人当时的确是藏着龌龊的心思,可最后并没有办成,反而意外发现了更……更好用的把柄!”
卫简习惯性地屈指叩了叩桌面:“什么好用的把柄?”
卢全:“小人……胆子不大,自小就怕黑,不大敢一个人走夜路,因而不敢晚上过去,便借着收酒的机会事先打听了一阵子,知道了柳寡妇要随人进城赶集,于是便想趁着她家里没人的时候动手。
哪成想那日我偷偷摸过去的时候,竟然发现柳寡妇不仅在家,就连曹公子也在,俩人在内室里窃窃私语,隐隐还能听到柳寡妇的哭声,小人一时好奇,就悄悄上前去听了墙角,没想到竟然让我听到了个不得了的大秘密!原来,那柳寡妇竟然是安国公府已故袁驸马的外室!”
卫简屈起的手指一僵,微微眯起眼睛紧盯着卢全,沉声道:“你可知污蔑皇亲的罪名是什么?”
卢全当即指天指地发誓:“小人的确是亲耳听到她这般说的,如果有半句虚言,小人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卫简抬手止住他,看了眼一旁同样意外不已的沈舒南和顾源,敛下眼底流转的暗涌,道:“继续说。”
卢全忙应下,继续说道:“听柳寡妇话里的意思,她是在一年前带着儿子来京城投奔安国公府,不想陈老太君和公主殿下不承认她们母子俩,还把她们撵出了城。
柳寡妇之后几次上门,不仅没能再见到老太君一面,反而惹得公主殿大怒,刚派人过来警告她,若不知好歹坏了袁驸马的清名,就要对她们母子不客气!柳寡妇被吓得六神无主,这才和曹公子在哭诉。
曹公子听了之后十分愤慨,说是要帮她们母子向安国公府讨还公道,却被柳寡妇拦下了,说是民不与官斗,何况对方还是皇亲公侯,更不是她们能招惹得起的。曹公子后来便说,待有朝一日他金榜高中得见皇上,定会在皇上面前替她们母子请恩,让小公子能够认祖归宗。”
卫简眼底浮上一抹嘲讽。
认祖归宗?
这曹轩八成是物伤其类,以为什么人家都像他们曹家似的没有规矩吧!
“你便是以这个秘密为要挟,堂而皇之地向柳寡妇,以及曹轩,勒索银钱?”卫简问道。
卢全顶着一头冷汗点头。
卫简:“你这般勒索银钱持续了多久?累计多少?”
卢全:“差不多半年,加起来……加起来差不多有五百两银子……”
时间上倒是和田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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