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利落的过肩摔扔出去两米开外。身下虽有绿草为垫稍作缓冲,但卫简用了七八成的力道,足够袁灏这个公子哥喝上一壶。
屈膝,挺腰……
袁灏挺了几挺,几近告罄的力气被摔得无法重聚,索性放弃挣扎,任命地躺在地上挺尸。
卫简走上前伸脚踢了踢瘫在地上的人,撇嘴:“去了就好好练,甭回来后连累建州卫跟着你丢脸。”
袁灏顿觉胸膛内气血翻涌,想要回呛一句,奈何拼了最后一点诈尸的气力才强撑着坐起身,脸色乍黑乍红地运气,好半晌才哼了一声,“你等着,下次定会给你好看!”
卫简掸了掸袍裾,居高临下看了眼坐在地上形容狼狈的袁灏,觉得他比昔日人模狗样站着时看着顺眼了那么一点点,转身前扔了句话:“好啊,我等着瞧。”
这日天气不甚爽朗,是个假阴天,太阳被重重叠云遮掩着,犹如眼前这人的背影,渐渐消隐于影影绰绰的簇花丛树之间。
然袁小世子心中却是从未有过这般拨云见日的舒朗与开阔,仿佛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在眼前缓缓铺展开来。
对千里之外那个未知的地域,内心的惶惶与胆怯,渐渐被好奇与向往压-制。
既然那里能淬炼出一个简七,为何不会淬炼出一个全新的袁灏?!
与陈老太君和长宁公主告别后走出安国公府的卫简全然不知袁灏此时的想法,不然一定会善意地提醒他:理想很美好,但现实更残酷,还是别做梦了!
仲季夏交替之际,白昼长夜晚短,仿佛时光都被空气里的热气拉长了,让人凭空都要生出几分心燥,若再赶上一两件烦心事,暴躁简直是点火就着。
譬如弘景帝之现状。
西南边境接壤的南安国爆发丞相叛变,南安国主秘密派遣使臣向大虞求助,请求借兵镇压国内叛军,弘景帝御笔一挥,立刻命西南大营调拨十五万精兵助南安国主平乱,且由统帅沈云昭沈大将军亲自坐镇指挥,足可见诚心之切。
平乱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战况顺利,捷报频频传至弘景帝御前,在一堆堆这里旱灾那里洪涝修堤要银子赈灾也要银子还有层出不穷的参弹贪墨舞弊的奏折里宛若一股清流,滋润松弛着弘景帝紧紧绷着的神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意外死亡,几乎将这股清流拦腰截断。
死的人名唤徐允瑞,抚宁侯府的二公子,与朋友出去游玩时堕马而亡。京兆府判定为意外死亡,然徐二公子的生母宋氏却拼死敲了登闻鼓,惊动圣听。
宋氏在御前控告抚宁侯夫人沈氏主使谋害了她的儿子,并告发沈氏秘用巫蛊之术争宠固权。
弘景帝在听到巫蛊之术的刹那,雷霆震怒,当即下旨命锦衣卫围禁了抚宁侯府。与此同时,传召沈云昭沈大将军回京的密旨也悄然飞驰往大虞西南。
沈大将军的另一重身份,乃现任定国公,即抚宁侯夫人沈氏的同胞嫡亲兄长。
卫简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东宫矫正皇太孙蹲马步的姿势,而给他传消息的,正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怀王那边,皇上可有什么旨意?”卫简随着太子走到凉亭里坐下,看着不远处树下蹲着马步的小小身影,凝眉问道。
太子的脸色倒是还好,抬手端起温茶啜了一口,道:“琪贵妃虽已将请封怀王妃的折子递了上去,但还压在父皇手里没有批,抚宁侯府的事,按理说还牵连不到怀王府的头上。”
按理说?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不妙的是,定国公府恐怕难逃牵连。”太子眼神微沉,道:“父皇已经发出密诏,八百里加急传召定国公即刻回京。”
卫简不意外听到这个结果,但心情还是顿然沉重,“西南大军已动,战事进行得正顺利,这时候传召沈大将军回京,就怕会影响士气和战况……”
太子何尝想不到这点,但巫蛊之术是父皇的逆鳞,即便是身为儿子的他,也不敢贸然触之,“父皇会命郭将军暂时接替沈大将军的主帅之位。”
卫简:“郭其昌?”
太子听出卫简话音里的未尽之意,问道:“怎么,这人有问题?”
卫简摇了摇头,“只是早年曾听我大伯提过此人,有些印象。”
太子好奇:“哦?大将军如何是如何评价的?”
“有将才,无将器。”卫简如实转述。
太子脸色一正,“这就有些不太妙了……”
卫简纤长的手指轻叩桌面,宽慰道:“圣旨已下,平乱大军易帅已经是定局了,咱们多思无益。依照我大伯的意思,郭将军领兵打仗应当是没有问题。再说,在沈大将军麾下这么多年,说不定早有所增益。”
太子闻言笑了笑,“如此最好。”
呷了口清茶,品味着唇齿间淡淡的回甘余韵,卫简蓦地叹了口气,抛弃侥幸的逃避,直面惨淡的现实,“我呀,有功夫替别人瞎操心,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说吧,抚宁侯府的破事儿,你是不是又特殊关照到我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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