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着抚宁侯道:“侯爷, 请带路吧。”
重申案件,复核人证物证本是理所应当,初步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 卫简便无意再与抚宁侯夫人多费唇舌浪费时间。
抚宁侯瞥了眼沈氏羞愤下几近失态的脸,极力压抑下心中的厌恶,转身迈开了脚步。
“老爷——”
抚宁侯夫人见状便要叫住抚宁侯,然而刚一开口就被卫简抬手止住。
一反进府后的随意散淡,卫简凛声警告:“锦衣卫办案,岂容闲杂人等妨碍,夫人请自重,否则,休怪我等公事公办!”
沈氏被卫简眼中突然迸发的寒意惊得心尖一颤,愣怔地失神了片刻,待回过神来时,卫简一行人已经跟着抚宁侯出了中庭。
“夫人,现下该怎么办?”常嬷嬷走上前低声询问。
沈氏盯着卫简一行人离开的方向,紧紧绞着手里的丝帕,恨声道:“派人跟过去瞧瞧!”
常嬷嬷应下,匆匆下去安排人。
卫简跟着抚宁侯一路走着,时不时四下打量沿途的景致。在京城建府,开渠引水造景的花费远高于修亭建阁之类,然一路走来,不说十步一桥百步一榭,却也目之所及之处未断了水道。这抚宁侯府,当真是大手笔。
沈舒南显然也留意到了这一点,与卫简交换了个眼神,复又不动声色地边走边看。
据卫简所知,抚宁侯府上只有两位公子。大公子徐允诚为侯夫人沈氏所生,乃嫡出长子。二公子徐允瑞,即本案死者,系妾室宋氏所生。
徐允瑞虽是庶子,但怎么说也是侯府仅有的两位公子之一,人死了,一路走来却并未见府中挂白悬幡,卫简与沈舒南心中纳闷,直到走进一方院落,见到灵堂的摆设,方才明了,原来这个侯府二公子竟是如此待遇。
“侯爷,您是继续留在此处,还是暂作回避?”卫简问道。
抚宁侯沉吟片刻,最终避出了灵堂。
卫简倒也乐得清静,与沈舒南及随行的仵作神情肃穆地敬了三炷香,而后毫不犹豫地开馆。
大夏天的,灵堂里虽摆放了不少冰盆,但棺材一打开,尸体特有的**气味顿时弥散开来,卫简将仵作递过来的白色方巾斜角对折后蒙着口鼻系好,面不改色地近距离围观仵作验尸。
仵作一边检查一边详细地陈述死者状貌及死因,沈舒南在一旁亲自记录,并效仿卫简之前那般配上了图示。
曹仵作仔细检查了一番,见全程沉默的卫简仍仔细打量着尸体,出声道:“卫千户,经小人仔细查验,认为死因应当是左侧肋骨断裂后刺破内脏导致大量失血,救治不及时而亡。”
卫简收回视线,点了点头,“和京兆府的验状并没什么出入,接下来咱们得去看看那匹突然受惊的马。”
沈舒南待卫简走近,将手里的记录递了过去。卫简逐行看完,签字,然后随手递给了一旁的曹仵作。
候在门外的锦衣卫和衙役受命走进来将徐允瑞的尸身整理好,准备带回北镇抚司。
卫简注意到沈舒南的视线一直盯着徐允瑞的尸体,问道:“沈大人可是觉得有不妥之处?”
沈舒南思忖片刻,道:“卷宗里漏掉了一样东西——徐允瑞出事时所穿的那套衣袍。”
卫简唇角微挑,点了点头,“看来得请侯爷帮忙了。”
沈舒南:“可以的话,徐二公子近身伺候的小厮咱们最好也一并带走。”
前提是,抚宁侯肯点头。
卫简毫不推诿:“交给我。”
沈舒南由衷觉得,和锦衣卫一起办差确有十分爽快之处。
被府上家丁引路至前花厅,不仅抚宁侯等在此处,就连沈氏也赫然在座。
卫简丝毫不客气,净手后落落大方地入座,饮了盏茶,径直开口要人:“劳烦侯爷将二公子随侍的小厮和近身伺候的仆婢叫来,有些情况还需例行询问一番。”
抚宁侯闻言面露难色。
沈舒南与卫简相视一眼,问道:“侯爷可是有何难处?”
抚宁侯:“允瑞房中伺候的丫环和嬷嬷还好说,只是那小厮……怕是不太方便见。”
沈舒南:“敢问为何不方便?”
抚宁侯凝眉沉吟,酝酿着该如何开口,沈氏见状冷声道:“那个狗奴才侍奉主子不力,已经被家法处置,卫千户和沈大人想要问他话,恐怕得和阎王爷商量了!”
卫简听得此话,端着茶盏的手登时一顿,掀起眼皮打量了上座的沈氏一眼,目光中竟隐隐释放了杀意。
“家仆虽为奴籍,但今上登基后就推行了恩政,奴籍之人允许转卖,却不可滥用私刑,更不可随意致死。侯爷,贵府这是罔顾律法、明知故犯吗?”
抚宁侯瞪了眼面色苍白的沈氏,忙出声解释道:“没死没死!允瑞乍然出事,夫人也是伤心过度,一时悲愤难抑,这才情急之下动用了家法,没想到宋青那小子身子骨那么不济,挨了几板子就受不住了……”
甭说锦衣卫,但凡手上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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