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愿,前世最厌恶之人竟也来到北朝,见到陶晶一眼便将她认了出来。
陶晶心烦意乱的看着眼前的碧溪,不,她如今名唤珍珠。一身青色衣衫,包裹着瘦削的身子,单薄的几乎可以看到骨头。
“二奶奶,真巧。”她笑的十分沧桑勉强,却又带着点狡黠。
这种眼神叫人十分讨厌,但见她过的不好,陶晶还是愉快的跟她攀谈起来,好问问她为何如此落魄,究竟受到了怎样非人的折磨,在贵妃手下讨生活,又没个人遮挡一二,怕是吃了不少苦头,后宫想来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算她命大,总算逃了出来。陶晶轻嗅,她身上没有香味,应当还不认识欧阳。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珍珠姑娘,姑娘如今不在宫里当差了?”陶晶仔细打量她,发现她脖子上还有着细微的伤痕,贵妃偶尔会用丝线折磨人,丝线看似纤细,实则锋利无比,勒的人脖子都断了,可明着看伤口却很细微,珍珠能保住脖子不断,想来费了不少口舌。
“我——我是逃出来的。”珍珠伸手摸上脖颈处的伤口,泫然欲泣。
“凭姑娘的机智,在外头不比在宫里差。”,尽管她心里乐开了花,却还是本能的安抚两句。
“夫人——”珍珠跪倒在地,拉着陶晶的衣摆哭泣,引来不少人指指点点,陶晶不由皱眉,珍珠想暴露身份,她可不想!
“你——快起来!”原本她想说:你这像什么样!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心里暗暗骂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世珍珠那样残忍,她又何必怜惜她?
“求夫人可怜奴婢。”
陶晶不由眼皮直跳,可怜她?谁来可怜自己?珍珠就是个惯会演戏的白眼狼,最爱过河拆桥,这会帮了她,得势了就要害她,前世吃了亏,这辈子可要长长记性了,免得白吃了教训!
这时不知哪里刮来一阵风,天忽然暗下来,陶晶抬头,只见大朵乌云顷刻便布满天际。
“似乎有一场大雨。”陶晶喃喃说道。忽然间心里有了主意。“我家在附近,姑娘可要一同回去避雨?”
陶晶想着,无论如何先回去吧,免得在这大道上让人瞧了笑话。看珍珠这落魄模样,该是刚从宫里逃出来,并且没带多少银子,估计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天可见怜,竟然真的让她瞧着了珍珠落难的模样,当真十分痛快!
陶晶想着:若是珍珠历经磨难,可能还会像前世一般奋发向上,毕竟她不努力无人可以帮她过上优渥的生活。如果她改变珍珠的生活,令她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她还会那样努力吗?
如果有人可以依赖,谁又想忍辱负重呢?
“会不会太叨扰?”珍珠皱眉犹豫着。心里想着:左右自己一无所有,攀上一个是一个,也省的自己风餐露宿。
“不会,姑娘于侯府有恩,怎么会叨扰?”陶晶解下披风披在珍珠身上,招手让车夫赶来马车,俩人上了马车向北离去。
“公子,四处打听香行的便是那紫衣女子。”仆人侧立在马车旁,低声说道。
欧阳微微摇头,他初见陶晶时便觉得她有些不同,如今她又四处打听香行,难道她会调香?南朝会调香的人不多,他也未听闻谁家收了女弟子,那她是如何学会调香的?
“继续盯着她。”除了盯着陶晶,欧阳想不出别的方法来。一个女人,若是有了自己的主意,便是男人也很难控制的了,陶晶便是这样一种女人。
将珍珠安顿在店铺里,陶晶又让人去附近寻一处适宜居住的房子,好让珍珠可以安心住下来,店铺的地契也交给了珍珠。
“我虽然没什么银钱,两间店铺还是给的起,你便在此好生住下,日后咱们也好有个照应。”陶晶柔声说着,仿佛坐在身边的真是她的亲妹妹。
“多谢陶姐姐。”珍珠完全没想到,陶晶一见到她又要送店铺又要送宅院,自己想拒绝都拒绝不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上掉馅饼吗?真是太意外了!
“将字画店交由你打理,我也是有私心的。”陶晶见珍珠乍惊乍喜的模样,知道她心中疑惑,便说道:“侯府的字画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我指望着你能帮我看管着,若是能售出字画,我分你三成,不过你可不能贱卖了去,让别人得了便宜。”
珍珠点点头,心里头想着:难怪对我这般热情,原来是想让我帮忙售卖字画,不过凭她的机智,售卖字画应当不难,售卖出去了还能分得三成现银,凭什么不答应呢?
“陶姐姐放心,我自当尽力!”珍珠仿佛看见大把的银子向自己飞来。
陶晶笑着点点头,心里想道:你好好的去售卖字画,就别去勾搭欧阳了。
只顾着同珍珠一起售卖字画,陶晶竟忘了香料一事,直到欧阳忍不住了,命人前去告知陶晶香行位置。
陶晶却在马车上盘算着陈守义那些心爱的字画究竟值多少银两。
马车停下,陶晶掀开布帘,一排排整齐的木屋映入眼帘,门前立着木牌,上面写道:非调香师误入。她下了马车来到门前,守门男子好奇的打量她,照例问了调香的方法,陶晶说了几种方法,俩人便放行了。
一名年轻男子为她引路,询问她需要调制何种香丸,陶晶提到几种香丸名称,男子摇摇头,说道:“仙子所说的这几种香丸倒是没听过。”
可是香丸的名字又是那样的高雅大气,一听便知道不是唬人的。
“无妨,你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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