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窘迫,况且温澜言辞极为犀利,把他们和瓦舍中的杂耍艺人相提并论。
有些东西一点就通,叶青霄听罢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神仙下凡只是如此而已。只需要踩绳技艺高超的一个小道童,扮成仙娥,再用些障眼法遮挡,远远看去,尤其是他祖父年老眼花,远看时可不就是九天玄女。
他有些可笑又觉得可悲,有时他们仰鼻息于贵人,贵人们却追捧这样的人物。就连曾经一字一句教他读史的祖父,也不能避免。
叶青霄又在箱笼里翻找了一下,果然还找出来一些纸人、胭脂、宫装、□□之类用具,另还有许多他一时说不上用法的器物,想必也都是庄道长赖以成名的法术用物。
庄道长借此愚弄了不知多少民众,甚至贵人,万没想到自己的法术有人都看穿了,京师果然卧虎藏龙,不是他能闯的地方,不得不低声下气地道:“不知阁下究竟是何方高人?小道心服口服,只是也想输个明白。”
温澜一翻手腕,曲起两指对他比了个手势。
庄道长一个瑟缩,这才知道对方并非同道,而是惹到专治他们这些牛鬼蛇神的人了,还未正式进京,就被人撵住。
庄道长低声道:“郎君,我有银钱万贯,甘愿奉上,让后即刻离京。”
温澜冷不丁一抬腿,膝盖顶在庄道长小腹上。
“啊!”庄道长痛叫一声,吐出来一口带着血丝的黄液。
温澜自喉间轻笑了两声,仿佛夹杂着寒冰冷丝丝的凉气,刺进庄道长骨子里,“万贯,只够买你在皇城司狱中的铺盖。”
庄道长抽了口气,狼狈地伏在地上,透出些万念俱灰的劲头,叫叶青霄看了虽不可惜,却莫名感同身受。
温澜想到什么,又轻轻一笑道,“退你五十贯,托你办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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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爷子领着家小等待庄道长出来,却不见叶青霄,问了一句:“青霄呢?”
老夫人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四不乐意看这些,找个借口走了。”
“真是糊涂。”叶老爷子失望地道,“难道这就是没有道缘么?”
正在此时,庄道长手里捧个壶卢,仙风道骨地出来,光是这个飘飘欲仙的劲儿,便让阖家女眷心中暗道。倒真像个高人呢。
叶老爷子连忙迎上去几步,“天师,不知这引仙之术今日还可再用么?”
庄道长一整神色,说道:“方才我入定时得了一梦,白祖师托梦告诫我,需得快快回海州,不可在京师久留,否则恐有大患。”
叶老爷子惊道:“怎会如此?”
“时也,命也,京师龙虎盘踞,我乃月蟾入命,流年不利于此。”庄道长摇头道,“看来少说再过五十年方可上京……叶相公,你也是福缘深厚的人,我既不在京师,你要布捐的钱还是算了,留着日后赈济百姓。我这里也有一些积蓄,听闻今年京师粮价贵,请叶相公替我布施了吧,但勿要提我姓名。另外,我这里还有一壶卢的回春丹,都送给你。”
叶老爷子又惊又喜,还有一丝糊涂,因为半天前,这个回春丹还是有缘人才能得赠一颗的。
“福缘深厚啊。”庄道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叶老爷子。
叶老爷子立时有了精神,珍惜地捧过壶卢,“多谢天师。”
庄道长又拿出官交子,极为缓慢地交到叶老爷子手中,眼中依稀可见泪光。
叶老爷子也郑重地接过,“我替京师百姓谢过天师高义!”
众女眷见此情形,哪里还有不服的。老太太心中更想,该叫青霄来看看,这年头骗子虽多,但庄道长总不是浊流,即便今日看不到他的仙术,单凭这份高义,不图名不图利,也堪为天师。
待与庄道长道别,叶老爷子将那壶卢里的回春丹倒出来一数,一共有四十九粒,他极为珍惜地数出几粒,要分些给儿女孙辈。
白氏亲看到叶老爷子先前服丹后精神大好,眼巴巴地道:“爹,这可不能按房分发,我们二房人多,青云还在进学,正是要进补的时候。”
“唔。”叶老爷子淡淡瞥她一眼,倒也真按人头分给各房。庄道长那笔钱,则叫徐菁收起来,回去后依庄道长的意思,匿名布施了。
……
独处之际,徐菁又点了一遍手里那几粒丹药,对温澜道:“看来庄道长的确是得道高人啊,视名利为浮云。老太爷说这是汉时传下来的丹方,我这份便切开,给和之与你用了,可惜咱们房中人少……”
徐菁话音未落,就见温澜手一抬,与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红丹如圆珠倾泻,哒哒落在瓷碗中,粗粗一数也有几十颗。
徐菁:“……”
第25章 构陷
其实, 从在章丘时起,温澜就在有意一点一点向徐菁坦陈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不敢一开始就说明事情, 否则徐菁必然难以接受。
而要不是温澜在点滴之中可以不遮掩的痕迹, 徐菁是不可能有之前的任何怀疑, 即便徐菁作为她的母亲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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