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中,不好走远。
一众地痞一样心思:何处才好下手?好重的大汉,抬得手酸。
见一侧脏污夹墙小道,众地痞对视一眼,一边嚷着:“表兄酒醉,别吐我身上。”一边往小道拐去。
这一拐正中沈拓下怀,行得十步后睁开眼,将双腿绞了一人的脖子,拧身便放倒了一个。他这一动作将众地痞吓得鬼叫出声,一个一个瞪着眼:“你这贼厮装醉。”
“既有胆赚我出来,想必也有胆吃我的拳头。”小道只容得二人挨身而过,沈拓将出一口堵,倒似瓮中捉鳖一般。
这些流氓闲汉平素也不过仗得人多势众,做个帮凶摇旗,哪里是沈拓的对手,直被打得落花流水,断胳膊折腿,躺在地上直唉哟。其中一人爬了几步,抱了沈拓的腿求饶。
沈拓提起他喝问:“谁个是主事的?为何对我下手。”
地痞连忙交待,将地头的吩咐打算一字不落抖个精光,又道:“好汉饶命,他阿姊做了通判的小妾,他是半个小舅子呢,我们哪敢违他的命,只将他当头蛇供着。”
沈拓不曾想里面竟然有这些弯弯道道,事因竟出自施翎那边。施翎虽行事冲动,卖艺却是无礼挑衅在先,再至地头,连阿圆面目都不曾见过,因他人言语便生出色心。
冷笑道:“好个‘通判的小舅’,泥污里的虫,粪坑里的蛆,没得恶心人。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借他‘姊夫’的势来欺我。”
第八十三章
沈拓不敢远离客店, 担心地头偷空下黑手, 自己一个人又铺张不开、顾此失彼, 想着先等了施翎与曹英回来再作计较, 先又将这伙人的底细摸了个清楚。
掐了其中一个的要害,厉声道:“你们别欺我生客, 拿话诳骗我,被我知晓却没好的果子吃。”
“若有半个字的假话, 只教我等几个头生疮、脚流脓, 死后连块碑也没无,破席卷了喂饿鸦。”众无赖忙赌起咒来, “好汉尽管将我们三刀六洞, 戳浑身的窟窿眼。”
沈拓半信半疑,寻思如何有利行事,开口道:“既是我的‘表弟’,机缘撞见, 少不得要一起吃杯酒。”心下遗憾:只以为是疥癣宵小, 私下结果了事,也不惊动阿圆。谁知背后藏了毒蛇,怕是瞒不过去。
众地痞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 叫痛呻/吟之声不断, 赖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
沈拓笑道:“怎滴?不愿与我这个‘表兄’吃酒?”又比了个手刀, 道,“既不愿吃酒, 只好让你们在此好生睡上一觉。只是,我下手没个准头,没打晕却断了脖颈……”
众地痞暗自叫苦,一个一个拖着脚、瘫着背,你扶我、我搀你,搭肩挽臂、天残地伤般站成一堆。
沈拓道:“‘表弟’果然爽快,随我去客店吃上几杯残酒。”
他缀在后头赶羊一般将这伙伤胳膊断腿的地痞赶进了客店,直把店内众人吓得纷纷离座,沿着墙脚跟避走。店小二哆哆嗦嗦出来,定睛一看,裤腿那还直淌血呢; 这个的胳膊肘都反了;那个两颊肿得核桃似得,两眼都快挤没了;另一个倒好,半嘴的牙都倒了。
“客……客……”店伙计半天撸不直舌头,店了半天吐不出第二个字来。
沈拓道:“客小二再送一壶酒来,我要与表弟吃几杯。”
店伙计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怎……怎……这副形容?”
沈拓叹气道:“我量浅,吃醉便要惹出点祸事来,猛不丁被抬出了店,还当遭了劫,动手伤了表弟,心中甚是内疚,定要吃酒赔罪。”
店伙计牵了牵嘴角:“打……打……得倒……倒是……不……轻……。”
沈拓笑道:“吃得醉,拿不准手上的力气。”
店伙计一个激灵,浑身寒毛直立,再不敢多嘴多舌,殷勤送来酒,还将下酒小菜换了几碟,讨好笑道:“客人慢用,有什么吩咐只管张口。”
众地痞蔫头搭脑瘟鸡似得坐在那,他们哪里能吃酒?不是断胳膊就是伤了嘴脸。只那个断腿的,真个拿酒杯吃起来,边吃边流泪:平日跟着地头,不知多少的威风,谁知撞了这么个杀星,小命都要折在这,有酒有菜,无论如何做个饱肚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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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得施翎与曹英归来,众地痞更是暗地更是心酸:这可如何是好?旁边坐着一个杀星,外头又来一个夜叉。我们兄弟莫不是在劫难逃?
施翎一进店便知有事,上前道:“哥哥,哪来的流氓贼厮?”
曹英也是目瞪口呆,这一个一个浑身上下竟是没块好肉,半人半鬼坐那倒似挨个要去投胎的模样。
沈拓道:“这可是我的‘表弟’,要请我家去呢。”
‘表弟’一咧缺牙豁口的嘴,哭道:“好汉饶命,是我喝了夜壶烂了舌头,占好汉的便宜。”又小声将事情从头到尾交待了。
施翎听后满脸血红,双眼绷出血丝,又恼又恨又悔又惭,既恼恨这伙人寻衅竟直找上沈拓夫妇,还生出色心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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