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邹秀媛看来十分寒酸小家子气的打扮,柳眉微蹙,露出不太明显浅浅的鱼尾印迹,虽然保养得当,她毕竟不是二十岁的少女了。邹秀媛笑意盈盈地握住栗青的手:“考试辛苦了。”栗青的存在对她而言是一个耻辱,时时提醒着她并不是栗家最尊贵的女人。若不是丈夫要求,她必然不会如此委屈自己。
栗青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摇头:“不辛苦。”不起波澜的话中听不出情绪来。她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这对夫妻特意把自己叫过来,只是为了对自己嘘寒问暖的。
果不其然。
“思言他们家最近有一个项目,”栗文涛看着面前的栗青:“正巧我们公司近来也打算进军房地事业。”他有条不紊地递给栗青一份文件,朝妻子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便道:“要是咱们两家能合作就是亲上加亲了。”
“嗯,”栗青拿着文件,慢慢抬起头来,迷茫地反问:“叔叔为什么不直接同思言讲呢?”栗青心里冷笑,栗文涛这老狐狸如意算盘打得真好,穆家这项目基本上算是板上钉钉了,合作?他不过是想从中分一杯羹而已。
栗文涛的贪婪,栗青前世便见识过。只是觊觎庞大的蛋糕,又想要顾及颜面,天下哪有这般便宜之事。
前世栗青照做了,在她把这份文件给了穆思言没多久,穆家便找借口退了婚。并非那时的她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那时的她没得选择,不过两相权衡之下做出的无奈之举而已。
像是没有想到栗青会拒绝,栗文涛脸上的笑容僵硬,看向栗青的目光也变得毒辣,表面却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叔叔这不是为你好。”
“为我好?”栗青呆呆地重复。
“是啊。”邹秀媛摩挲自己保养得当的手指:“我们这样的人家,对妻子的要求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家庭主妇就行了。”说到这里,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栗文涛才继续说:“要是你能在事业上帮助思言,他肯定会更加看重你。”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
栗青在心底嗤笑,这对夫妻大概以为这时间除了他们其他人都是傻子。
看重?别开玩笑了。
“真的吗?”佯装天真,栗青颤颤巍巍地反问。在栗家人眼中,她就是没什么见识、懦弱无能的废物,和她那愚蠢的父亲一样。栗文涛满意地点点头:“你婶婶说的没有错。”
栗青抬眸看了看邹秀媛,又瞧了瞧栗文涛,握紧手中的文件,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我会交给思言的。”
得到满意的答案,栗文涛心情不错地吩咐妻子:“明天带栗青去逛逛,”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对栗青说:“好好一个女孩子别整天呆在家里。”
圆满完成任务的邹秀媛一愣,柳眉微蹙,她可没想过要带乞丐一般的栗青出门丢人现眼。然而此时骑虎难下,她只好僵硬应下:“好。“
“妈,咱们什么时候出门?”少女娇俏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栗青抬头,穿着一身藕荷色碎花薄绉纱连衣裙的栗沄沄提着裙摆下楼,步伐有点匆忙,下了楼看见瞥见栗青,不太高兴地朝邹秀媛质问:“妈,她怎么到主楼来了?”
言语中的不屑、厌恶太明显,让栗文涛有些尴尬,假意瞪了女儿一眼:“栗青是你姐姐,说话怎么这样没大没小。”他还指望着栗青做事,并不好这么快过河拆桥。
邹秀媛把栗沄沄拉到身边,歉意地朝栗青笑笑:“栗青,你别介意,沄沄被我们宠坏了。”看向栗沄沄的眼神满是满意和宠溺,嘴上却继续说:“真是不懂事。”
本是安抚栗青的敷衍之词,但栗沄沄一向被捧在手心,被这么一“教训”,想都没想就要开口反驳,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栗文涛看了一眼,她只好哼了一声冷冷地看着栗青不说话。父亲虽然宠她,但他在家里却是说一不二的。
栗青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没朝栗沄沄看一眼:“那叔叔婶婶,我先回屋了。”
“好,”达到目的的栗文涛连忙笑呵呵地应道。
等栗青离开,栗沄沄才瘪着嘴不高兴地开口:“干嘛把那晦气鬼叫到家里来。”那天早上看见栗青她就有不好的预感,结果上午的理综果然做得不太好。
栗文涛摇摇头,对自己这个被宠坏的女儿语重心长道:“你不懂,她将来怎么也是要嫁到穆家的,现在对她好一点也算是投资。”
投资?栗沄沄不以为然,亲昵地挽着父亲的胳膊,吐吐舌头:“不过是穆家留在国内的旁支而已,有什么了不得的。”
用无可奈何的宠溺眼神看了一眼落落大方的女儿,栗文涛对妻子道:“别只顾整天逛街打牌,前几天石杨被人打进医院你也不知道,你这个当妈的到底在做些什么?”
对于总是惹是生非的二儿子,栗文涛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奈何栗石杨总是死性不改。
邹秀媛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石杨,有些心虚地反驳:“如果不是沐林告诉你,你不是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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