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才道:“谢谢刘姐。”栗青知道这并不符合规定,财务那里必然也是卖刘璐面子。
她前世短暂的人生中遇到过各色各样的人,身份职业并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
不敢回去换衣服,也不方便让老师见到自己这幅样子,栗青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走到小区楼下打电话给钢琴老师,让栗乐今自己下楼,她在楼下等他。
回到栗家夜幕早已落下。
栗家的别墅坐落在在寸金尺土的长安山,山顶一带是官绅名流的官邸所在,与灯火辉煌的海港遥遥相望。
居住在这里的人家非富即贵,自然不会有公交车这种交通工具,往常栗青都是带着栗乐今慢慢徒步上山的,今日栗青好容易找到一位愿意送他们到半山腰的出租车司机。
栗家别墅金碧辉煌,然而屋内价值不菲的紫檀木屏风、耗费巨资拍卖回来摆件才是重头戏。
前世栗文涛被栗青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把那些摆件贱卖,拿了上亿的钱希望能寻求到某位大人物的帮助。
只可惜是徒劳。
这栋别墅配有宽敞的车库、室外游泳池、网球场和棒球场,豪气十足。
然而栗青却并没有踏入主楼半步,而是牵着乐今的手朝这栋别墅身后走去。
栗乐今从一块石板跳到另一块石板,兴冲冲地扭头朝她笑:“姐姐,你看!”
眉眼间都是欢快。
他今天比往常开朗不少,然而栗青却越发难受。
栗乐今刚出生时,栗青扒着育婴室的玻璃看保温箱里的小婴儿,塌鼻梁、肿眼泡,只觉得真丑。
几个月后,成了孤儿的姐弟被接回栗家。
寄人篱下的生活比想象得要艰难许多,那时栗乐今还小,没有母乳,栗青又没有钱买奶粉,只能喂他一些厨房剩的米汤。一开始乐今还不吃,整夜整夜地哭,但栗青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抱着他在小屋子里走来走去。
后来还是王婶心善,把栗乐今抱去给她刚生产过的儿媳哺乳,栗乐今才终于能吃饱。
从大门进去没多久,别墅后的一小栋楼房便显露出来,这才他们姐弟住的地方。与他们同住的还有为栗文涛一家人服务的厨子、管家、仆人。
走过转角,借着青石板旁的路灯栗青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如玉树的人影。
栗青停下脚步,夏夜风大,身上得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把披着的西装外套脱下叠好塞进弟,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弯腰小声嘱咐:“乐今,你先回去做作业,我等会回来做饭。”
“好。”栗乐今点点头,偷偷瞥了瞥不远处,抿着嘴慢慢朝那栋佣人房走去。
等他渐渐走远了,栗青才朝那个人走去。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男子身材清瘦,样貌英俊。
并不是她记忆中西装革履的样子,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俊朗却不失柔和。
此时见她过来,男子眉宇间带着笑意,语气柔和地问她:“今天考试感觉怎么样?”
她今天穿着和往常十分不同,不再是宽大看不出身形的t恤牛仔裤,而是修身的白衬衣和及膝短裙,露出一小截莲藕般白皙圆润的小腿来。
栗青站在那儿,语气平淡,又带有丝丝疏离冷漠,“谢谢大堂哥关心,还行。”
尽管她极力想要抑制住大脑神经和体内激素的活动,但是,前世短暂的岁月中发生的一切,却毫无阻挡地闯入栗青的记忆。
预料到自己会得到冷遇的栗沐林并不恼,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心平气和地又问:“明晚海港公园有焰火晚会,要不要带乐今去看看?”
看着面前的堂妹,她身后的爬藤蔷薇开得正好,鼻息间充满了馥郁的花香,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洒在地上,她却依旧显得孤单冷清。
“正好你考完试可以放松一下。”
“谢谢大堂哥,”栗青低下头,过长的刘海遮住视线,并不看他,只是淡淡道:“我已经约好和思言一起去庆祝,就不劳烦你了。”
栗沐林闻言一愣,脸色却未变,只是朝她露出一个有些愧疚惨淡的笑容来:“那你们玩的愉快。”
“嗯。”栗青镇定地从他身边走过,内心的思绪却纷乱异常。她那贪得无厌永远不会满足的叔叔栗文涛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然而前世能和她博弈僵持到最后的也不过只有栗沐林一人而已。
落日在海天交接处晕染开来,一片血红。划破天际的枪声响起,惊起群群海鸥,她握着枪从甲板上坠下,被她一枪打中心脏的栗沐林也同时落水。
栗青还记得那时父亲去世,她抱着仍在襁褓中的乐今被领回栗家时,这位大堂哥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嫌弃。
岁月能抹灭的除了记忆还有许多。
四年后,人们对曾经身为栗家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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