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春山城在那百里深渊的东方,当年的刀光剑影早已不见,只有千帆过尽的沉寂,那些深宫与琼楼,那些高塔与古道,奏出了一曲波澜壮阔的朝歌。
苍凰在街边买了些馒头,吃三个,装七个,又喝了一碗粗茶,充了饥,他起身直上春山,那里才是他要去的地方。
一路向南,苍凰出了城,自白日走至黑夜,城外古道数条,古道穿梭在荒野之中,曲曲折折,有的通往高丘,有的通往溪涧,周边是些老树,有的炸了皮,有的枯死在原地,这林中时而还会传来几声猿猴的啼啸,但苍凰始终目观星相,找的准方向,可是苍凰体虚,双脚也已乏力,腹中也是不争气的暗叫几声,他在一道山泉前坐下,吞了几口冷馒头,饮了几口山泉水,便再次上路。
他丝毫不敢停留,他要趁着自己还有力气,多走几步,月升到半空之上了,月光有些凄冷,苍凰气血空虚,实在是累了,春山,依旧不见其形。
不远处,苍凰的眼前出现一株果树,迎着淡淡月光可见那枝头挂满了果子,隐隐发着红光,苍凰快了几步,走上前去,发现果树之下斜立着一块峭石,有七尺高度,苍凰站在峭石之上堪堪能够到,苍凰摘下几颗果子,去了皮,吞了下去,有些酸涩,但有胜于无。
他又摘下几个果子,装在包袱之中,他盘坐在果树之下,心意沉潜。
命运就像一个手提大刀的刽子手,想要令他跪地俯身,一刀斩下他的头颅,洒尽他的热血。他不敢耽误一刻,他要在命运的大刀落下之前,将那柄大刀崩开一个豁口,并对命运说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苍凰的手中有青翠之光凝聚,那青光渐渐凝聚为一片碧绿的叶子,神韵流转,周遭的天地陷入了黑暗,只有那青光闪烁。
绿叶轻轻转动,苍凰便消失在果树之下,一片青翠欲滴的叶子飘然落下,跌在荒野之中。
绿叶之中,天光屹立,璀璨至极,三位妖祖绝望的委顿在天光之下,在这里,他们的一切修为皆被禁锢,就连元识也被压抑在妖体之中,丝毫动弹不得,他们真正感受到了恐惧。
忽然,苍凰降临在他们的眼前,好似神魔一般高大,他们的双眼之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公子,你已取得无相根,我们也知道公子手段过人,还请公子放我们出去吧!”红皮妖祖一见苍凰,顿时来了精神,满眼希冀的望着苍凰说道,哪里还有妖祖的高高在上。
苍凰俯视着他,冷峻的面庞多了几分严肃,“你们乃是不死妖祖,手段通天,我若放你们出去,或许眨眼之间我便会被你们斩杀。”
“公子,公子,我们对天发誓,你若放我们离开,我们一定追随公子,不敢忤逆于你,更不会生出斩杀公子的心思。”紫皮妖祖扶住苍凰的双膝,仰视着苍凰,连连哀求。
“你们是妖,我不信你们。”苍凰看着三位妖祖,直言不讳道。
“何时我自认能够保全自己,你们才有离开此地的希望。”说完,苍凰退后一步,转过身,看向那神光四溢的无相根,如仰视天神一般,他心中有几分热血在沸腾。
三位妖祖齐齐委顿,双眼之中充满了绝望。
“无相根,无相根,乃天地无相之物,无神、无念、无形、无性,以我之血,显现本相吧!”苍凰轻声喃喃着咬破指尖,他的手轻轻没入那一轮天光。
“嗡~”天光之中染了血,一丝丝血气蒸腾而上,无相根似是活了。
“轰隆隆~”无相根如星河一般开始转动,无尽天地气机汹涌而来,被无相根吞噬。
天光之中有仙火显现,天雷闪烁,金光四射,他们上下浮沉,如爆裂的星海一般,在无相根中翻滚,似要撞破限制,逃遁而去。
苍凰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天地为证。”
“天地为证……”这神秘世界中,传来一声回音,如天雷炸响,这是天地正音。
此话一出,一股磅礴之力垂压而来,令苍凰中气滞涩,金口难开。
“大哥,他……他……他这是要立天根?”金皮妖祖望着苍凰,双眼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正在立天地誓言,不是立天根是什么?”红皮妖祖看着苍凰,双目圆睁,呆滞的回道。
苍凰自知不可停,停了这誓言便破了。
苍凰只觉此时天地要将他镇杀在此,但他心中清明,心意不转,挺直腰身,逆天地之力而立,嘶哑的吼道,“特立……此根!”
“无怨……无悔”,“无怨……无悔”,“无怨……无悔”……
他无怨无悔,无怨……无悔。
苍凰立完天地誓言,天地垂压便骤然消散,但是苍凰却再也无法支撑,“噗~”苍凰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黑,倒下了。
就在此时,“轰~”天光一颤,这神秘世界都跟着颤动了,紧接着无相根中沉寂了下来,三道妖异的圣灵在无相根中闪烁,火红之光、紫色雷光、金色辉光,三道圣灵之光彼此交织,彼此交织……缓缓的,一颗漆黑的神石之影出现在三道圣灵之光的上方,神光烨烨,道韵无尽。
“嗡~”无相根轻轻一颤,飞入了苍凰的眉心之中,消失不见。
三位妖祖极为恐慌,得了无相根,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妖异的一幕,与无相根通了灵,也只是用以吸食天地之元罢了,无数年来,他们以无相根开辟出一条巨大的灵脉,供灵根吸食,这也是为何他们能称之为不死妖祖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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