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回头看了看额匾下居中的白眉老僧,道:“知宗师兄,师弟此言可否得当?”
额匾下居中的白眉老僧知宗面无表情,即使听见李玄到了自己身后,也未曾回头察看,闻听知行禅师所言后,淡淡道:“佛祖苦心修行,即使舍身伺虎或割肉喂鹰,也不曾有怨苦半句,所以才修成万世金身。可佛心纵然慈悲,也并未愚蠢到委曲求全之地步,若点化千百次不成,亦可使非常手段将其驯服,这便是降魔手段。
眼下世道大乱,佛祖怜爱众生,必然不惜降魔手段,何况我等修为浅薄之后徒知行师弟,你是否记得知悔主持让你、我、知聪师弟三人到门前,为了什么?阿弥陀佛,便是要我们视情势变化来平抑恶事,祛除魔障,为众生修积无边功德。”
知行合十行礼,一双白眉双眸扫视了一下丁苍穹诸人,缓缓道:“师兄指点的甚是。我佛何慈悲,是因众生苦。我佛何真怒,是因妖魔横。我佛何斥贪,是因心不足。我佛何拒痴,是因念不散。我佛何微笑,是因众生乐。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丁苍穹听知行念念有词,泰然中一副不惧生死,大彻大悟的样子,知其已决心干涉其中。他微微转头看了看方铁轮椅上的青年书生,见他浑没在意两位少林高僧之间的对答,而是双手扶着轮车,微闭双眼,安静的仿如冬夜荒原上一块幽碧寒冰。
片时,青年书生才缓缓地张开双目。他先是看了看知行、知宗及知聪老僧三人,又在李玄脸上淡淡扫过,才缓缓道:“三位是得道高僧,应该不打诳语,对也不对?”
三位老僧默然不语,他便又道:“数月前,少室山飞霞岭突然出现十八个头戴黑罩的汉子将我们追捕的人抢走,是否是贵寺所为?哈哈你们不用回答我,过往旧事,我可忽略不计。如今你们却一错再错,难道铁了心与江都郡丞大人作对?”
徐散谷闻言恨道:“你不用说得冠冕堂皇。若非数月前追杀我家二公子的人是你的政敌,你会忽略不计?”青年书生冷笑一声,叹道:“追杀你们的是王大人的侄子,而我不过是他的义子。唉以我非亲身份,又有何优势成为人家的政敌。不过,我若能生擒你家公子,倒可积攒一点政绩。”言毕,指了指双方诸人,缓缓道:“三位大师是有道高僧,适才我们双方战况相信你们也已看的一清二楚。
我方何忘我力斗河北名剑‘蛟龙飞剑’楚南笙先生,结局是彼此受伤,算不分胜负吧!而那位号称‘岭南一指’的乔世庭前辈,虽伤重了悍将秦似我,突施奇招,点杀我‘流云居士’钱青,但还是被丁苍穹丁师傅击败还有这位号称‘吴郡霸王’的慕容森羽兄弟,被丁乾坤丁师傅重伤了心脉嘿嘿,垂死挣扎之余,却暗使飞镖击伤我侧猛君子贾重我。如此一些不择手段不讲江湖道义的人,你们要倾力相帮么三位大师傅,我方尚有丁氏昆仲两位师傅、南山道骨段淳空、九阳飞雄展冲、青城老子华野胥、大隆金刀马漫天六位高手安然无恙,试问您三位可有以一胜二之把握么所以啊,本公子奉劝三位,交出吕逸衣他们保护的二公子,咱们旧仇非但从此一笔勾销,你们还可保全少林寺的百年名声。”
李玄见青年书生面对三位少林高僧,不急不躁,不但将江湖道义及双方实力剖析清楚,且在软硬兼施中,谈笑自若。他心下暗道:“虽然我只认得奇猛正君子、丁氏兄弟五人,但想这位年青公子所提到诸如南山道骨段淳空、九阳飞雄展冲、青城老子华野胥、大隆金刀马漫天等人一定也非泛泛之辈他说的如此明白,是忌惮这三位少林高僧,故意示强,还是恪守江湖规矩,先礼后兵呢?啊呀我真糊涂!他已派人手执利刃,将少林寺围的水泄不通,又在少林寺门前大打出手,怎么会是先礼后兵呢!他如此做,看来应有两个原因。首先,若是能劝说少林寺将二公子交出来,至少可以降低自己手下人的伤亡。其二,若是三位高僧一意孤行,那他就有了在少林寺大开杀戒的理由。其三此人眸光坚韧,稳如泰山,不但话语中蕴含刀锋,看上去无论心智或武功俱属一流,他到底是谁呢?
还有,那位二公子是何许人也?”
李玄见三位白眉老僧神色淡然,形姿稳凝,尽管青年书生所言极是,却不为其所动。
知宗禅师听青年书生言毕,原本低垂的眼睑突然张开,静静地看了看容貌清秀,咄咄逼人,成竹在胸的青年书生,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该与不该,做与不做,生何惧死。懂与不懂,错与不错,死亦复生施主既知我等修行佛法,必知我等已看淡成败。”言毕,缓缓展开双臂,左高右低,双掌蓄势,一前一后,沉声道:“明知十八武僧曾救李二施主,你就不该来此造事生非,领教你高招了。”
丁苍穹见知行禅师蓄势待发,仰天大笑道:“早闻知行禅师出家前曾以火爆脾气闻名江湖,看来果不其然啊不过,凭你一个半路出家的和尚,能斗过我家宇文公子吗!”青年书生宇文公子闻言,对丁苍穹摆了摆手,淡淡笑道:“丁师傅莫要狂言过早。”言毕,又冷冷问道:“难道三位大师那天也参与飞霞岭救人之事啦?”
知行禅师闻言点点头道:“是又怎样?”
青年书生宇文公子笑道:“我先给你们看一样事物。嘿嘿,说不定你们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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