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甫毕,伸手去拉段啸天的手,岂知与他右手相握时,才发觉他竟是一手冷汗。
段啸天被李玄将手拉住,慌忙轻轻一甩,尴尬一笑,叹道:“兄弟且等,你看看这老者......这老者......一直站在店门口,身形稳凝,神色苍然,恐有古怪吧!这个......咱......咱先等等再入店内!”李玄听他说话磕磕巴巴,不知原因,微微一愣,正欲问何故,却见站在石阶上的老者面上笑容渐渐隐去,望着远方,微有萧索的之意。
老者向着花蝴蝶远去的方向凝望片时,似乎下了决心,眸中蓦地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紧闭的嘴角莫名的冷冷一笑,突对散落在店前的十几人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
店前这十几人何时到来的?李玄见这些人身着黑衣黑裤、魁梧彪悍、人人头戴范阳斗笠,举手投足间,威猛异常。这些人岂不正是在茶棚向卖茶老者打听‘客来喜’酒店的黑衣人么?
为首的那个黑衣大汉见了老者的手势,毫没犹豫,几步到了石阶下,微微一躬身,似乎在低声请好。
李玄虽看不清黑衣大汉的容貌,但见他身形稳健,步履轻捷,举手阔步间刚劲有力,让人一见之下,便知是个外家功夫的好手。他心下惊奇,不禁与段啸天对望一眼,转头见老者似在向黑衣大汉叮嘱着什么。黑衣大汉听了,不住地点着头,最后匆匆回身到了拴马桩下,扯过一匹青灰色的高头骏马,唿哨一声,其余十几人闻声纵身上马,又远远地对老者双手一拱,这才向着花蝴蝶消失的方向极力奔去。
老者见黑衣大汉一行纵马离去,缓缓回到了店内。李玄见店前店后,再无异状,便与段啸天也回到店内。店小二见众食客复归,连忙重新续水上酒,不消片刻,气氛渐渐喧闹起来。
李玄与段啸天在原来的酒桌上重新坐定,环顾四周,见适才围观司马南与花蝴蝶打斗的食客,已散去些许,一老一少中的老者依然坐在店内角落,但先前若定的神情,已荡然无存。
段啸天怔怔地环顾一下店内,似乎满腹心事,整个人也沉默起来。李玄见他也变得判若两人,心下感到奇怪,又不便多言相问,只一个劲儿与之对饮。二人杯酒往来,过得片时,已将十几斤高粱烧与五六斤牛肉吃尽。段啸天四五斤烈酒下肚,情绪似乎好了许多,见李玄饮了这些白酒,面不改色,毫无醉意,忍不住赞道:“没想到李家兄弟一副文弱模样,却是一副好酒量。”李玄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哥哥不也是酒量很大么?既然说起酒量,小弟也奇怪自己。我虽常日里不太饮酒,但每每与人痛饮,却又极少昏醉。嘿嘿......哥哥,是不是小弟天性愚钝,这周身经脉血气,对酒也一起愚钝了?”段啸天闻言大笑道:“兄弟开玩笑了!看你饮酒,面色如常,是天生酒力非凡之人,哪与什么经脉血气,与酒愚钝相关!”
不知不觉间,二人又饮下十几杯高粱烧酒。
段啸天醉意上涌,瞥眼看见李玄背负的古剑包裹,好奇着笑问道:“兄弟背负何物?吃了这般时间的酒,也不舍得解下来?”
李玄见他问到,极是豪爽的笑了笑,道:“兄长不提及,我倒忘了身后这包裹了,嘿嘿......一把古剑而已。”说着,从背上卸下包裹,平放在桌子上,又道:“它是我长安分号的马游马大掌柜收来的,在我分号半年多时间了!据他所言,是典当之人到期未赎回之物。马大掌柜担心自己走了眼,折了当钱,便交小弟处置。”
段啸天点点头。李玄又道:“小弟向来习刀,本不懂得剑器,因此也只能看出这把剑高雅古拙,锋锐异常,但它到底由何人锻造,出自哪里,其价几何,却一无所知。嗯,如今我负了它,打算回到太原后托人请苍岩山的鬼谷子大师来勘验一下。”段啸天听了感到好奇,得意道:“哥哥我也是久历江湖之人,见过一些名家识得一些利器,若兄弟情愿,也信得过做哥哥的,可否愿意解了包裹,与我看一下?”
李玄笑了笑,道:“哥哥客气了!这又有何不可。”言毕,卸下包裹,将剑取了出来。
段啸天双手接过古剑,但见剑鞘古拙,甚为沉重。古剑剑鞘虽为上好的鲨鱼皮制成,却未镶嵌任何宝石之类的饰物。他再细观,见古剑剑柄比普通刀剑的手柄长出二寸,以粗蓝蚕丝绕缠,单手握去,干燥饱满,赞叹一声,又轻轻将剑拔出剑鞘。
古剑出鞘,龙吟一声,青蓝色的剑锋如闪电划空,透着迫人眉睫的寒气,一道浅浅的血槽贯穿剑刃,似乎告诉人们此剑伤人绝不留血。段啸天抚剑赞道:“果真是好剑。”待看剑身,见上面刻有两个细小的古文字。他拧眉看了半天,却不识得,忍不住长叹道:“毋庸置疑,此剑绝非凡品。只是这两个古字......让人费解啊!”
李玄点点头道:“小弟也不识这两个字,想来该是当年此剑剑主或铸剑人的名字吧!”
老者和大眼睛姑娘远远见李玄亮出了古剑,对望一眼,似乎吃了一惊。他捋了捋胡须,眉头紧皱着摇了摇头,端着酒杯沉思半晌,仿佛陷入不解,竟然忘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段二人正说着话,听得店外小二唱诺一声。门外门帘响动,一个人由店外挑帘而入。二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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