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见店小二枉送了性命,登时悲愤填膺,直觉天地万恶之人莫过于眼前这胖厮,悲怒喝道:“贼胖子,如此草菅人命当真是世间之大恶。嗨,还不快来受死啊!”呼喝声还没落下,手中的镔铁窄刀如雪花暴雨般铺展开来。一时间,店内刀光滚滚旋动,如电光耀眼。
蛮横最怕楞,愣怕不要命。包林只出手几掌,便已探出李玄所使刀法尽管招式巧妙,但内力却极为平常。待见李玄不顾性命,刀式凌厉,合身扑来,出手尽是以命搏命全力搏杀之招式,他虽自恃武功高强,可对两败俱伤的打法依旧是不敢大意。
片刻间,李玄攻出十余刀,虽然尽皆指向包林要害,却总是差之毫厘,被包林轻轻闪过。
角落的老者见李玄招式辛辣,步伐与刀法环环相扣,两者虽妙,却始终沾不到包林的半个衣角,不禁叹息一声,暗自摇头。而大眼睛姑娘自李玄出手后,一双眼睛丝毫没离开过他纵跃的身形。她眨也不眨盯着场中的二人,或是因为担心李玄遭遇的险境,看到心急之时,手中已然暗扣一根竹筷,想待危急时刻,能出手相救。
可她越看之下越是焦虑非常,见李玄十招之后,已经露出败像,忍不住悄声向老者道:“爷爷,他使的是灵道子的刀法么?怎么他这路‘流光雪月刀法’只有招式,内力却如此平庸。难道他没有习练过上乘内家心法?哎呀,他这样可怎么办呀!”
老者点点头,瞥眼看了看坐在角落的青年男子,恰在这时,青年男子也正向这边看过来,老者对他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道:“小子手里的宝剑是如何而来的呢?”
沉思片刻,老者转过头,声音低沉的对大姑娘道:“他这路刀法确是灵道子的刀法,而且他使出这路刀法时确实是没有内力支撑,徒具飘逸老辣的表象。不过,这年轻人出手虽然精纯不足,却能稍加变化,没有拘泥使之,这倒是难得可贵啊!”话未说完,李玄又攻出数招。老者见了,眸中一丝寒光闪过,喃喃继续道:“这路刀法若没了上乘内力辅助,只能算江湖把式,看来灵道子没传给他内力心法!”
大眼睛姑娘心中也正有这些疑问,闻言后不住点头。
老者叹息一声,缓缓道:“这个年轻人心存怜悯,性格骄傲而倔强,遭遇强敌后依旧不惧生死,在目下江湖,甚是少见,只可惜内功底子太差。唉,如此下去,十招之内,必败无疑。”
大眼睛姑娘点了点头,神情焦灼,忽闪的眸光中仿佛隐含泪花,一边跺脚一边焦急道:“爷爷,助他一臂之力吧!再这样下去,他必会伤在这胖厮手下,丢了性命。”
老者听了,没有言语,悠闲地掏出长约二尺的旱烟锅,装满旱烟,点着后又看了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段啸天。
段啸天仿佛此刻才回过神来。
他是个常在江湖走动之人,见惯了生死,先前初见包林骄横,确实被他的武功惊着了,但此时店内已流血,李玄命悬一线,他的心不禁激荡起来,待见李玄几招后便落了下风,若稍有不慎更会丢了性命,于是大喝一声,抄起手边的梨花木椅,猛地向包林掷去。包林见李玄刀法渐渐散乱,内力已然不济,正欲就此制住他,却听得背后一阵劲风传来。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左手轻轻将李玄袭来刀式化解,同时将身一侧,右手挥出,诸人只听‘轰’的一声响,梨花木椅被击得粉碎。
便在这一瞬间,段啸天大喝一声,阔步一跨,手中的长矛已如蛟龙般刺向包林腰间。
这一变故极快,包林见段啸天长枪直贯而来,毫不惊慌,单掌一引,凌空一击,正击在长枪精钢矛头上。段啸天哪曾想到包林出手如此迅捷,只觉得虎口巨震,长枪几乎脱手而飞。但他还是牙关一咬,招式不变,继续刺过去。包林原以为这一掌,对方手中长枪必会脱手而飞,不曾想到段啸天不退反进,被自己一记劈空掌击中后依然能挺枪直刺过来,心下吃了一惊,正迟疑间,李玄也已持刀扑了上来。
这一刀一枪高低夹攻,威力大增。包林始料未及,他面对段啸天突然加入的团战,虽有些猝不及防,不得不接连后退。可他生性好斗,见了打架时最容易兴奋,此刻被李玄和段啸天围攻,好斗的本性完全被激发出来,哈哈大笑着,竟越斗越勇。
店内啸声呼喝声不绝于耳,砰砰啪啪,桌椅翻飞,三人又斗过十几回合,眼见李段二人越斗越勇,包林有些不耐,接连两掌逼退二人,但双掌进攻瞬间却露了破绽。
李玄与段啸天俱看到,不禁大喜,二人对视一眼,毫没犹豫,挥舞着镔铁窄刀与长枪攻上去。老者何等人物,见李玄和段啸天刀枪齐出,不禁轻声呼道:“小心上当!”
原来包林胜券在握,自觉宝剑已是囊中之物,竟起了戏耍二人之心。他见李玄与段啸天刀枪齐齐入了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绽中,哈哈大笑,长啸一声,一边见招拆招,一边狂妄道:“好啊,你二人尽管攻来,若三五招取不了尔等性命,老子不姓包......”话音未落,李玄一刀削向包林的右腿,竟被一脚踢中手腕,剧痛之下,他已拿不住镔铁窄刀,‘呼’的一声,窄刀脱手而飞,不偏不倚,钉在柱子上。
包林见状,得意非凡,道:“快哉,快哉!来来来,再来一个,老子也一并收拾了。”
李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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