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喻凤感觉到肩背处被人扣紧,立即火冒三丈地转头看去,看到一双清澈又诡异的眼睛在看她,长着张娃娃脸,年纪却约莫二十出头,莫名的有几分熟悉,但她确定自己不记得有见过这张脸。
“松手。”
她压低嗓音,头微低让斗蓬的帽檐向低倾斜好遮住自己的容颜,虽然没有她的画像出现在大街小巷,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在这个敏感时期,她大意不得。
“八姑姑。”
那年轻人开口,声音低沉,煞是好听。
这声唤声立即让申喻凤抬头盯紧他看,满眼的震惊,慕容家这么快就有人找到她了?
“八姑姑莫要轻举妄动,你随我来。”
这年轻人反手抓住申喻凤的手腕,拉着她赶紧离开这危险之地。
“你放开我,我师父的遗体还挂在城墙上,我不能让人如此侮辱他……”
申喻凤不是不知道这是天启帝引她现身的陷阱,但那人是待她如父的师父啊,是她在这世上最为敬爱之人,她怎么忍心让人如此对待他的遗体?
身为待弟,她一定要夺回师父的遗体好生安葬,不然她的心永远不安。
那抓着她手腕的年轻人回头定定地看着她,“八姑姑真要送命吗?这周围的明眼暗眼多得数不胜数,我们若不走就要引人注目,到时候别说抢回逍遥谷前谷主的尸体,就连八姑姑自己也要重新搭进去,那这样的话红姑婆岂不白白牺牲?”
申喻凤咬紧下唇,使出内力想要震开这年轻人的手,“你不懂,我也知道红姨是因我而死的,我就更不能……”
“你若被抓,只怕你心爱之人也难逃一死,你真要这样?”年轻人一针见血道,“我们还是回去从长计议吧。”
听到对方提及骆敖,申喻凤的挣扎停止了,最后咬紧下唇快步跟上这个年轻人的步伐。
对前路她并不熟悉,只能任由这年轻人拉着自己走,不管怎么说,这是她慕容家的后辈,绝对是不会害她性命。
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门口,那年轻人左右张望了片刻,这才谨慎地拉着她进门,进了门后却是颇为宽敞的屋子。
屋子里的人听到响声,都纷纷走出来。
申喻凤一眼就看到自己的亲祖父也在里面,只是自幼就被送走,她是跟着师父逍遥子长大的,与慕容家的人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
“大长老,”年轻人朝领头的长者行礼道,“晚辈幸不辱命,带回了八姑姑。”
“桦儿做得不错。”慕容大长老点点头,对自己这年轻后辈甚为欣赏,目光转向表情略有些桀骜的申喻凤,“凤儿。”
申喻凤原名慕容凤,老者这声凤儿正是在唤她。
申喻凤听到唤声,嘴角嘲设一笑,也没有行礼,目光直视慕容大长老,“祖父现在终于想起孙女了吗?孙女好生荣幸。”
“你还在怪我当年送你到逍遥谷去?”慕容大长老叹气道,“祖父也是为了你好,这么多年你在楚宫,祖父不是不惦记你,只是楚宫于我们到底是凶险之地,祖父不方便去看望你……”
“祖父,废话还是少说吧,这些话我听着不顺耳。”申喻凤只觉得对方虚伪,她师父这些年都在楚宫里为她筹谋,她这亲祖父却是连脸都没露过一次。
记忆中最后见他就是师父逍遥子领她回族地那回,那次她这亲祖父给她引见申应显,让她扮做他的女儿,以申家女的身份进宫。
如今想来,这记忆还是如此深刻,她对慕容家从来没有好感,甚至是厌恶透顶。
“大胆,你现在都是阶下囚了,为家族非但没有立功,还要把家族往绝路上领,现在对家主说话还如此不客气,你以为你还是昔日的楚国皇后吗?”
立即有人跳出来指责她的态度不敬。
“没错,你现在已是穷途末路,还要如此狂傲,慕容凤,你别得寸进尺。”
“……”
指责她态度不敬的声音一浪接一浪。
申喻凤伸手掏掏耳朵,随后轻蔑地吹了吹,上前围着这几个声讨她的同族之人打转,这里面的人与她年纪相当者有之,也有她的后辈,当然这不包括之前领她过来的慕容桦。
“成者王候败者贼,我失败了,我没有什么好狡辩的,可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们有以身犯险吗?”她走到最开始叫骂的中年男人面前,冷笑道,“你的说话声这么响,为什么不进宫去为家族铺路?”
“我是男的,如何能进宫引诱天启帝?这是女人干的事。”那中年男子仰高头不屑地道。
“哦,宫里除了男人女人之外还有一种人,”申喻凤凑近他的脸阴沉沉道,“就是太监,你当初就该自宫进宫,说不定还能混到孙德才的位置,那可是天启帝的亲信,岂不是更能为家族效力?”
中年男子被她这么一挤兑,当即脸色涨红退后一步,“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得为家族留种……”
申喻凤仰天长笑,随后笑容一收,拿出她当了二十年皇后的气势斜睨他道,“就你这个孬样,留的也是孬种,这不是在绝我们慕容家的后吗?”
“慕容凤,你放肆!”中年人身边的中年妇女立即走出来指着申喻凤的鼻子骂道。
申喻凤一把打开她的手,“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不过是个外人,嫁进我们慕容家除了生孩子之外别无用处。”
这跳出来指着申喻凤骂的中年妇人,就是刚才被申喻凤噎得说不出话来的中年人的妻室,如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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