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宋初宁就该哭才对!
初宁却是偏不如她意一样,柔柔笑着说:“姐姐的心意,妹妹哪里能不知好歹,自是要陪姐姐玩个尽兴的。”
这下不但是宋娴宁诧异了,连打伞的婆子都睁大眼看她,不约而同的在想——宋初宁真是被娇养傻了吧。父亲出事了,生死未卜的,还能想着尽兴的玩!
但宋初宁想再划,宋娴宁却不想陪了,没好气要拒绝。可小舟又再度在湖面缓缓前行,是初宁扭回头,在用力划桨。
背对着人的初宁眼角到底还是凝了颗泪珠,被阳光照得晶莹,下刻她又在木桨带起的水声中狠狠吸鼻子,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爹爹说过的,眼泪在很多时候是没有意义的!
自己柔弱,就别怪别人欺负,又想起教习嬷嬷那句话糙理不糙的话——是包子就别怪狗惦记!
她答应过爹爹,不会让他担心的。
初宁摇着桨,眼中的悲伤慢慢被敛起,露出坚强。水中不知是莲茎还是湖草,在桨边随波摇曳,她盯着水里的暗影片刻,突然尖声高叫起来。
“——有蛇!!”
随着叫喊,初宁把手里的桨也高高举起,再重重拍在湖面上。原本平稳的小舟就变得左摇右晃,宋娴宁吓得失声尖叫,双手慌乱的扒住船身。
混乱中,仆妇手中的伞也落进了湖里,湖水被木桨拍得高高溅起,再劈头盖脸地泼在小舟众人身上。宋娴宁的新裙子不过三两下,就湿个透。
“四姑娘,你不要拍了,船要受不住翻了!”
仆妇到底还有一丝理智,忙劝阻。宋娴宁却是被晃得头晕,连抓都要抓不住,想再尖叫,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的,憋得她脸色发青。
初宁还在用力拍着湖面,十分慌乱的样子,突然一个长条的黑影随着木桨被挑了上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宋娴宁脸上。
宋娴宁只感觉到脸上一凉,有什么湿哒哒地缠着她的脸,还缠着她的脖子,双眼瞬间瞪得有铜锣大。
“蛇......蛇......”
一个蛇字在宋娴宁嘴里抖得不成调,然后两眼一翻,在恐惧中昏厥了过去。
初宁也被挑起来的东西吓一大跳,真的有蛇?她举了桨就转身要去帮忙,嘴里喊着‘大姐姐’,结果看到昏过去的宋娴宁脸上是缠着根深褐色的湖草,她高举的桨在要拍到对方脸上时堪堪停住。
神惊未定。
——吓死她了,还真以为有蛇被挑到船上来了!
初宁紧紧握住桨,拼命咽着唾沫这可是她十一年来头回说谎和恶作剧吓人,结果还把堂姐吓晕了。
她看着狼狈的堂姐,眨眨眼——
她好像干了不得了的事!
原本是要捉弄宋初宁的游湖就在惊悚中结束。上岸后,宋娴宁被婆子掐人中掐醒,然后被丫鬟们扶着兵荒马乱地回房。
宋初宁的丫鬟汐楠发现自家姑娘抖得厉害,心疼极了,给她披上披风安抚道:“姑娘莫怕,我们这就回去,奴婢给您煮压惊茶。”
初宁闻声抬起小脸,望着堂姐远去一众的人背影神色复杂:“汐楠,堂姐是被我吓晕的。”
汐楠听着更加心疼了:“姑娘别怕,是那蛇吓着大姑娘了。”
老爷入狱前把姑娘送到大老爷府中,是希望姑娘得到庇佑的。可大姑娘却总换着法子折腾,今日游湖还叫她们姑娘撑桨,还暗中甩下她,等她追来两人已经上了船。
这里头打什么坏心眼她明白得很。结果恶人有恶报,被条蛇给吓晕了,她想想都解气。
汐楠想着,又心疼起自家姑娘来。
她们姑娘怕是吓着了,说出这种傻话。自小就娇娇柔柔的宋初宁,怎么可能把人吓晕,她是被吓晕那个才差不多。
初宁见汐楠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表情更加复杂了,似忐忑不安,隐隐又有几分兴奋和畅快。就跟夏日里喝了冰镇的酸梅汤,浑身舒畅的那种感觉。
怪不得大堂姐总爱欺负她。
“汐楠,我们回去吧,我想喝酸梅汤。”宋初宁心里的不安似乎就散去了,杏眸清亮,像讨糖吃的孩子,眨巴着眼看向汐楠。
汐楠长她有十岁,今年二十一了,是她娘亲在世时就在屋里伺候的大丫鬟,性子也稳重。被她这眼神一看,整颗心都要融化,生出一股母鸡护崽的责任感,哪里舍得拒绝。
“好,汐楠给姑娘煮酸梅汤。”
主仆俩就相互搀扶着,慢慢往落脚的客院去。
宋娴宁被吓晕过去,自然惊动了宋大夫人,嘴里喊着心肝宝贝的去探望,指挥得满屋子丫鬟婆子团团转。一个男孩儿百无聊赖坐在绣墩上看着这一切
宋娴宁已换过衣裳,抱着被子发怔,脑海里都是刚才的一幕。她突然抬头和娘亲说:“娘,是宋初宁故意吓我的。”
宋大夫人正让丫鬟去看压惊茶煮好了吗,听到女儿的话皱眉:“你平素对不她顺眼,娘知道,但这胡诌的话可不能再说了,平白让人觉得你这做姐姐的没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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