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的也是出于好意,个别人最多嘴碎一点,听了这么多年,没听到过一句靠谱的话。更有些骗子,看到寻人启事打电话来骗钱,每每都是人财两空,被骗多了,不敢信又怕错失女儿,一天天撕扯煎熬着。
陈澜不言不语,低头开始洗菜。
祝承安叹口气,回到客厅,想到刚才在小区门口看到的年轻人,总觉得哪不对,没多久,手机响了起来。
“老李啊,什么事...我刚才在上课,手机静音没接到...什么?”
那边一五一十地开始说,祝承安听着听着,整个人像被定住,那头挂了电话,他还举着手机呆呆站在客厅,几秒,如梦初醒,冲进厨房,抓住陈澜的手腕,嘴巴张了张:“我们,我们的女儿,可能真的回来了。”
两夫妻也不知道该去哪找人,急忙忙就往外赶,跑出楼梯口,蓦地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人久久无法言语。
那是他们日盼夜盼,朝思暮想的骨肉,曾以为从命里剥出去的一部分,不敢相信,就这么真真切切地站在了眼前。
祝亦宇扬起笑:“爸、妈,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这一句话顿时把他们敲醒,陈澜小心翼翼地开口:“小羽...”,一出声,便一发不可收拾,她跑过去,脚步踉跄,先握着颜子意的肩膀上下看了看,笑出了眼泪,然后,很紧地拥抱住她,泪水簌簌而下。
祝承安想到老李说的话,女儿已经知道自己被注销户口了,认出徐景行,又想到自己方才在小区外的表现,悔恨像小虫子,一点点啃噬他的心。他哽咽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走过去,和他们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祝亦宇红了眼眶,又略感尴尬,自己要不要过去和他们抱在一起都挺怪。
索性和徐景行说话:“哎~我看过你们的绯闻,后来澄清了,原来你们真是。”
徐景行轻轻一笑:“叫姐夫。”
祝承安小心翼翼地解释:“小羽,爸爸妈妈一直都没放弃找你,注销户口不是不要你,妈妈那时候怀了弟弟,不这样...是爸妈对不起你...”
日头正晒,颜子意只落泪不说话,心里还有点小别扭,徐景行笑笑地揽住她的腰,说:“叔叔阿姨,外面热,回家说。”
陈澜这才注意到还有个年轻人,和女儿举止亲昵,长得一表人才,她心里更高兴,抹了眼泪说:“回家,回家,饿了吧...老祝,你去再买几个菜,别忘了鸡翅,小羽最爱吃卤鸡翅。”
回到家,房子有些旧,却收拾得很干净,一桌一椅都透着温暖。
陈澜忙活着给他们倒水,手指抓了抓衣摆,又迫不及待地领着颜子意到一扇门前,轻轻推开门:“你的房间,爸妈一直给你留着。”
房间挂着粉色的窗帘,铺着成套的卡通床单,摆了些毛绒玩具,墙上贴了许多照片,都是小小的她,很干净,看得出经常有打扫。
祝亦宇凑过来:“这房间比我那间大,我小时候经常赖,后来被老爸揍了一顿,再也不敢了。”
颜子意今天泪腺溃堤,眼泪快要漫上来,她头低低的,咬着唇,半晌,小声说:“谢谢...妈...”
这一声“妈”轻而重,陈澜听得心颤,旋即笑起来,“哎...好孩子。”
眼看她又要哭,祝亦宇连忙揽住她的肩膀安慰:“妈,今天是喜事,你们母女俩先别哭啊,哎妈~忍住!”
陈澜一笑:“没正经...你们先坐,我去做饭。”
小弟很体贴,敲了冰块,用毛巾裹着,徐景行让她靠在床头,给她敷眼睛,肿得眼皮都透亮了。
颜子意一夜没睡,哭最是伤神,躺床上全然放松下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一觉睡得极沉,深眠中感到憋闷,隐隐听到笑闹声,她眼睫动了动,徐景行松开捏住她鼻子的手:“宝贝,吃饭了。”
颜子意看着天花板,呆滞了几秒,记忆一丝一缕地爬大脑,她感觉一颗心慢慢充实饱满,微微笑了,攀着他的脖子坐起来,问:“几点了?”
“十二点半,”徐景行亲亲她的额角,“先吃饭,晚上早点睡。”
吃完午饭,一家人坐在客厅说话,恨不得将遗漏的二十三年一次性补上,聊到最后,自然而然地绕到他们的感情上。
两人肩并肩挨着坐在沙发上,颜子意抠抠他的掌心,被他握住手指,就听他说:“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把她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她。”
俩夫妻听得动容,他们这亲生的父母恐怕还没有他熟悉女儿,他是刻意多给了他们一份尊重。
两人都是临时请假来的,只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回燕京。
路上,徐景行问:“以后怎么打算?”
颜子意靠在他的肩头,懒懒打了个哈欠:“他们愿意来燕京我就照顾他们,不愿意来,我抽空多去看他们,还有老颜,就算找到了爸妈,他是一样重要。”
一年后,《寻爱》上映,在一切向钱看的影视圈里,秦守宜有他的执念和情怀,电影的品质自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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