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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莞刚走进医院大门,便远远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两分钟后,一群医务人员便推着一辆担架床进来。
“你们这些个混蛋,凭什么把我绑起来,我还有一场演讲没上呢……”
担架床上的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念叨着让人莫名的话语。
“是你记错了,演讲还没到时间呢,要明天早上才开始。”和医务人员一同跑进来的是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妇人,她正一边随着担架床小跑一边同被绑在担架床上的人说着话。
“胡说,我怎么可能记错时间……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告诉你们……”
担架床经过虞莞的身边,她好奇地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是个老头儿,头发差不多快掉光了,稀稀拉拉的几根贴在光光的脑门儿上。她想这位老大爷看来有六七十了吧,生龙活虎的样子却被绑在担架床上,看来应该是精神科的病人。
虞莞想想觉得这部电梯还是挺多病患和家属在等的,要不自己就绕到急诊室右边走楼梯好了?就当是锻炼身体。不过爬五楼说实在的的确有些累啊……她叹了口气。
“梁君君!你来和他们说说评评理儿……”老大爷对着正想离开的虞莞,大声嚷道。
“……什么?”虞莞不知所措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大爷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就是你,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老师啊,你不是沂城大学考古系的梁君君嘛!”
“……”
梁君君是什么鬼啊……虞莞此时作懵逼状。
虞莞看着老大爷信誓旦旦地看着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自己或许真是什么梁君君也说不定……
大爷被推进电梯的时候,老妇人回头对着虞莞说了声“抱歉”。本以为事情会就这么过去,谁知大爷他更激动了,大声嚷着“梁君君!梁君君!”。
虞莞觉得自己是走不了了。
“大爷他现在的情绪比较激动,而且心脏也不是很好。小姑娘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陪大爷到病房,等我们给老大爷打了镇定剂等他平静下来后你就可以离开……”一位医生嘱咐道。
虞莞吞了口唾沫后踏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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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君君,把那盒糖给我拿来,我想吃糖。”大爷吩咐道。
“大爷是可以吃糖的吧?”虞莞说着却已经开始拆糖果包装。
“他并没有糖尿病,可以吃糖的。”老妇人给大爷拿了块毛毯盖上,然后给虞莞拿来垃圾桶,“谢谢你啊小姑娘,这么麻烦你还让你破费,这盒糖看着挺贵的。”
虞莞盯着已经被拆开的糖果盒,纳闷儿了。她明明没有破费呀,这盒糖她一进来就瞧见搁在这间单人病房的桌上了。她以为这糖是大爷的家人之前备好的,然而现在这盒糖果却来历不明?
“这糖不是我买的……”
“啊?”
“看来大爷已经不需要打镇定剂了。”门口传来一句男声。
推门进来的是医院精神科的年轻医生林溯。他先是从虞莞手中的糖盒里拿了两颗糖,剥好,再走到病床边往大爷张大的嘴里放了一颗。大爷心满意足地咀嚼起来。
“徐教授,大爷现在情绪很稳定,至于您说的情况我想还是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比较好。如果有情况,可以找我们科室的周主任,他对大爷的这种情况比较了解。”
“麻烦你了林医生,可是以前我家老李都是由秦主任主治的呀,怎么给换成周主任了?”
“秦主任上个月退休了,周主任是我们医院从英国请回来的,资历不比秦主任浅,您就放心好了。”
徐教授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林溯说完给正在剥糖的虞莞递了个眼色后,转身走出病房。
虞莞会意后立马跟在林溯的身后,想悄悄溜掉。
“梁君君,别忘了给我带糖来。”大爷的眼神好得很,立马就察觉了异状。
虞莞回头对大爷做了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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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大爷他是老病患了吧。”
“嗯,他五年前就开始来医院了,病情时好时坏,而且反复。”
“梁君君你认不认识?”这个梁君君能让老大爷记挂得那么清楚,一定是个很“神奇”的人。
林溯的步子似乎慢了一拍,他不自然地把手伸进了白大褂的口袋。
“嗯……她……经常到我们医院来做义工。”林溯顿了顿,“不过,她毕业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噢……是这样啊。”虞莞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来一颗刚刚顺来的糖果,她剥了一颗扔进嘴里,“林医生,你的病人里会有和大爷差不多的病人么?看起来好像有些令人头疼啊……”
林溯此时已经从刚才的回忆里退出,他将虞莞递过来的另一颗糖抓在掌心,然后放进了白衣口袋。
“我负责的主要是在心理方面有困惑的病人。比如抑郁症、自闭症、精神分裂症之类的问题。”林溯顿了顿,看着前方精致的落地窗,“我接触的这类病人大多都还很年轻。”
“心理上的疾病才是最难治愈的吧?”
“也可以这么说。”林溯将眼镜摘下,闭眼揉了揉眼眶,“那位顾老太太不是已经出院了么,你来医院做检查?”
林溯此时换了种口气,像是玩笑一般,周围的氛围也开始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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