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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斯塔西亚看着伤情没有半点好转的伽米尔,又拿起书翻了翻,在尝试了好几个神术之后都没有结果。她低头看着床上安静无生机的天使,面色悲伤又有些绝望。
她真的很怕伽米尔光芒全数消失之后消亡。
这个世界人类的主要治疗手段都已尝试,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阿娜斯塔西亚有些悲切的拉开床上天使的衣服,她想要看看他的伤口究竟是怎么样的,为什么会接受不了任何的治疗?
他外罩的衣服看不出材质,一被拉开领口整件衣袍便从中间直接分裂开来松散的向两边褪去了。
他的身体表面一片光滑平坦,唯有心口处的地方有个不同于其他皮肤的地方,那一处的皮肤已经被破坏,形成了一个星光璀璨的漩涡,漩涡两旁的皮肤上带着微小的裂纹,漩涡之中不断有光团溢出……
阿娜斯塔西亚此刻更觉得天使和人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物种了:
他没有人类的第一、第二性别特征,他的伤口也完全不像人间生物受伤的模样,这类伤口的形式,比起治疗,阿娜斯塔西亚觉得用“修补”这个词才更加准确。
天使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阿娜斯塔西亚忽然想起了斯图尔特庄园外遇见的那个女性天使,初见时她以为那位天使是“他”,而后她羽翼染黑后开口说话时她才发现那位天使应该是“她”。
阿娜斯塔西亚努力回想,忽然注意到了某些细节:
那位女性天使的外貌其实是有变化的,她的羽翼在染黑后,她皮肤笼罩的微光消失,身体的虚拟感褪去,性别这一概念也突出显现……
如果说那位天使当时展现的过程与伽米尔如今的情况类似,那伽米尔心口处伤口无法治愈的原因是否和他染黑的羽翼有关?
从他身体里飞出的光芒不应该类比人类的血液,而是某种必然的过程?
阿娜斯塔西亚还没思考明白的时候,床上的天使无声无息的睁开了眼,他纤长的睫毛下,那双浅冰色的眼眸中少见的透出了几分茫然。
他没有在意自己没有衣物遮盖的身体,然后略微偏头看向了阿娜斯塔西亚。虽然先前并无亵渎的心思,但看着目前的情况,阿娜斯塔西亚还是有些尴尬的将被子往上拉了几分,暂时遮盖住他那透光的皮肤。
“我似乎做了个梦。”
他从床上坐起身,任由被子滑落,透光的浅金色发丝从胸前自然垂下。他似乎并不在意遮掩身体这一行为,或者说他本身就没有什么可遮掩的地方。
阿娜斯塔西亚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等着他的话语。与此同时她也想起了伽米尔曾经告诉她的事:
他说过,天使是没有梦的。
“我们本不该有梦的,”
伽米尔抬手按在自己心口处,阿娜斯塔西亚清楚的看见他心口处皮肤上闪过了强烈的电光,然后她发现伽米尔将还未来得及消散的那些光团又强行按回了自己的身体中。
他抓回的光团越多,他心口处蔓延开来的电光便越强烈。
“我梦到了创世初的父神……还有母神。”
“父神赐予我们生命与力量,母神对我们说,她将赐予我们选择的权利。”
伽米尔的脸上的情绪波动依旧很淡,但阿娜斯塔西亚却知道他肯定是带着情绪的。
他将能抓到的光芒都按回了心口处后,他心口处便不再飞出光团了,再有光团试图通过那漩涡口飞出之时,那漩涡口便会闪过两道激烈的电光。
“父神不再回应我,我想我应该去寻找母神。”
选择的权利到底代表什么?
他偏头看向阿娜斯塔西亚,然后低头与她额头相抵:
“这是圣光最后的祝福。”
带着光芒的印刻隐入阿娜斯塔西亚额头的皮肤中。
“我会回来见你的,斯塔夏。”
这是伽米尔离开前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第67章 一杯红酒
清晨到来之时, 阿娜斯塔西亚向往常一样前往了马尔顿小镇的教堂工作, 一夜未睡的她脸色看上去有些差。在与伊登主教会面之后,慈祥的老主教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疲惫,于是便好奇的出声询问:
“安娜,你昨晚没睡好吗?”
阿娜斯塔西亚以手半掩着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然后回了慈祥的老主教一个微笑:
“没事, 只是做了噩梦而已。”
虽然面上带着微笑,但不佳的精神状况使得这微笑看上去有些许疲倦。
“这样可不好啊……”
老主教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担忧神色, 而后他对阿娜斯塔西亚伸出了手:
“也许你需要一个祝福。”
点点的荧光在他的手中汇聚。
阿娜斯塔西亚这次没有拒绝伊登主教的祝福, 在神术的光降下后她确实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然后她便向伊登主教道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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