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伊透达春绿,岸似绿,岸似绿,岸似透春绿!”
秦夫子觉得蹊跷,却又说不出个理由,于是便问“小宝,这诗是谁教你的?”
小宝甜甜一笑,答曰:“回爹爹的话,是策哥哥。”
转眼便是秋季。
空山新雨后,天空被洗涤得一尘不染,偶尔有鸟雀飞过,就像水墨画中的一点熏染,淡雅而灵动。
宋策收拾好简单的行装,跟着简竹他们一同下山参加乡试。山路崎岖,在下过一场秋雨后更是显得泥泞不堪。
宋策心情不错,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小董连滚带爬的紧跟着他,其他人则小心翼翼的走在后面,一来他们的包袱里装满了沉甸甸的书籍,二来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着科考的事,那感觉比书本还沉重。
前头隐隐约约传来欢快的歌声,愈发显得后头的气氛沉闷,不少人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希望呼吸到新鲜点的空气。
其中一人实在看不过宋策快乐似神仙的模样,对同样落在后面的简竹抱怨道:“我说简竹,宋策他干嘛这么高兴,跟中了状元似的?还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呢!”
说罢,摇头似拨浪鼓。
简竹是诸人当中最有学问之人,乃秦夫子的得意门生,因此颇有些文人的高傲,不喜与人交流。但是却对众人眼中不学无术,胸无大志的宋策另眼相看。
只见他淡淡一瞥,轻飘飘的一句话顶了回去:“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简竹对于宋策的了解纯粹是偶然,那天夜里他去找秦夫子请教功课,却见宋策披着一件单衣独自坐在山崖前的老树下,怀中抱着个红色锦盒。月光洒落在他的脸上,显得苍白忧郁,眸子低低的垂下去,看不见里面的幽暗深邃。抿起的双唇轻微的颤抖,让人不由的想要知道,那双唇间溢出是怎样的词句。
好奇心驱使他做了一回窃听小人。简竹猫着腰躲在树后,悄悄的将耳朵贴了上去。
“……这么多年了,说我胆小也好,自私也罢,我还是没有打开这个盒子……既然我现在很安全,也用不着拿它保命,那么就让这个秘密继续沉睡下去吧。”
他的声音不像平日的清亮,带着一丝暗哑一丝含糊,可听起来却格外的舒服。
宋策似乎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站起身来,走到崖前,扬手将锦盒扔了出去……
“简竹,你还愣着干嘛,船来了。”
“嗯”他应了一声,抬头正好看见宋策跳上船,那瞬间的飞扬有些让他有些恍惚,突然觉得这个人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弥雨昍音.整理收藏
第 10 章
玉峰山距离祁阳其实很远,而且交通不便,路上甚是辛苦。下了山便要坐船过河,然后再步行到最近的村镇,歇一晚之后再租辆马车去祁阳。
祁阳靠近南疆,勉强算得上大越的西南重镇,由于与南疆的贸易往来,这里的异族人士很多,渐渐的也有不少人定居下来,并且有了通婚。
宋策自打进了祁阳城就小心起来,虽然祁阳离封郡非常遥远,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被大内密探绑走了,要知道他可是朝廷的卿命要犯。
学生们大都住在贡院周围的客栈里,宋策他们路途远来得晚些,因此只能两人合住一间,于是小董顺理成章的跟宋策住在了一起。由于此人梦中时常傻笑,并且在你不经意间淌你一身口水,所以,自打住进来后宋策几乎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于是,乡试的第一场,宋策是在补眠中度过的。反正他被逼来此,只要保证参加即可。因此,他可以算是考完了还不知道题目是什么的那类考生。
乡试的第二场,宋策依然在补眠,所不同的是,他挽起来的衣袖下点缀着两排清晰的牙印。那是头天晚上小董做梦吃大餐的结果,最后被忍无可忍的宋策一脚踹了出去。
乡试的第三场,宋策有些后悔将小董赶走了,因为他现在“失眠”了。时间这种东西很奇怪,你永远会觉得它是在跟你对着干,需要它时,它健步如飞,怎么也追不上,不需要它时,它是老牛拉破车,死活赶不走。
宋策在百般无聊之下,打开卷子,瞥了眼考题,通俗的讲就是如何做人。在古代,一说做人,无外乎就是忠孝廉洁。实在是熬不过,于是便随手在纸上画漫画打发时间。第一道允许交卷锣声刚响,宋策立刻扔下毛笔,奔了出去。
“张婶,来碗阳春面。”宋策窜到一家摊位前,笑嘻嘻的道“外加一个荷包蛋。”
张婶一看宋策来了,立刻撂下手里的活,十分熟络的拍了拍他的脸,“臭小子,这么久没来张婶这里吃面了,都跑去哪里瞎混了?害得我们家小花一直念叨着你呢。”
低头瞧见篮子里鸡蛋没了,又接着道:“你等会儿,张婶这就给你拿去。”
把手在围裙上一擦,人就跑得没影了。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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