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日短,嵩山的寒气更甚,卧龙峰始终掩映在终年不散的云雾之中。周承飞又在床上连续躺了三天,每日得天山雪参大补之助,伤势恢复又进一步,除了小天每日来替他搬饭搬药照顾他的起居,还有其他不少飞龙剑派弟子都来看望他。
周承飞性子爽朗,与这些素不相识的师兄弟甫一见面,就好像认识多年的朋友似的和他们拉起家常来,问他们飞龙剑派的事,听他们的身世,给他们讲自己在草原上的事,讲起自己还是街头小混混时在太原街头与李天立那宿命的相逢,被他说的近乎传奇。他为人慷慨,对于师兄弟们在剑术上的请教,那是详加指教好不吝啬自己的经验,甚至对于一些关键心得也是毫无保留,短时间下来,每一个师兄弟都对他亲近起来。
他口才极佳讲出来的故事自是生动有趣,话匣一开便如同滚滚江水滔滔不绝,每个人都喜欢听他唠嗑儿闲扯,到了第三日,望月崖前这间小屋更是聚集了十数名飞龙剑派弟子来听他讲故事,热闹非凡。
说起草原的美食,自是少不了烤全羊与马奶酒,这些吃的喝的被他说成了山珍海味,好些师兄弟一边替他揉腿按摩的同时还一边流着口水;说起在草原跨着骏马驱着驯养的雄鹰捕兔围鹿,被他说的如何快意洒脱,说起他在草原单人独剑战退数十大盗,如何威风盖世,直听得众师兄弟胸臆激荡,热血沸腾……
最后,周承飞得意忘形之下也就忘记什么忌讳了,他又向众多师兄弟吹嘘起草原的姑娘如何如何漂亮美丽,如何温柔体贴,如何开放敢爱敢恨,他还故作神秘的向众多师兄弟们传授一些泡妞秘诀,诙谐之处,好多师兄弟都被他逗的忘记数日前的悲伤,乐的哈哈大笑,而未知男女爱恋之乐的师兄弟们则面红心跳,当然也有一些师兄弟问起他在草原上追过多少姑娘的问题?
对于这样的问题,周承飞也是自觉有些说过了头,闪烁其辞的说这事需要保密,饶是别人追问,他亦不答,他无法预料的是,他这通胡扯逗得好多师兄弟们非常高兴,但却惹得另一个人极度不高兴起来。
数个时辰过去,落日西沉,黑夜再次睁开了眼睛
,小屋众人早已散去,周承飞再次孤独一人躺在床上,眼前的世界又一次笼罩在柔和的烛光之中,正当他嘴里无聊的唱着一些杂七杂八的草原歌曲之时,小屋的门被“砰”的一声踢了开来,周承飞抬眼一看,便见一个高挑曼妙的身影气呼呼的闯了进来,满屋立即增了一丝凝重之气。
来人肤如白玉脸庞精致,她凤目含煞,却不是萧廷芳又是何人?今日她却是着一身颇为华丽的紫纱水泻连衣长裙,柔软的衣裙既合身又大气,纤腰上一条红色织布腰带缠得她身体的曲线愈加诱人,长长的裙角微微拖曳在地上,更将一对美腿衬的愈加修长,她瀑布般的长发从中往两旁分散,鬓角之处织以细辫,既冷艳又见灵秀之气,她飘然而来,犹如一只飘忽的孔雀,光彩夺人!
“萧师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周承飞见她来势汹汹,心中暗叫不妙,他猜想她来者不善,立即嬉笑着脸说道。
“少在本小姐面前装蒜!”萧廷芳径直走到周承飞床前,竟然是伸出一条修长的美腿一脚踩在周承飞的床沿上,重重的力道,直震得整个木床都吱吱摇晃起来!
周承飞吓了一跳,又惊又怒,要不是腿伤没愈,他真想一跃而起,诧异的看着萧廷芳,喝道:“你又在发什么小姐脾气,谁招惹你了?”
“哼,给本小姐老实交待,你今天干了什么坏事了?”萧廷芳脚上清白无染的羊绒布鞋在床沿的木棱上哧溜哧溜的摩挲着,她双臂挽了起来,身子微微伏下呈倾斜之状,眼光辣辣的盯着周承飞的脸。
“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还有,我讨厌你整天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周承飞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心中忌惮着这个随时都能收拾自己的“冤家”的同时,他的目光努力的迎了上去,他根本就没犯任何错,这丫头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找自己麻烦吧?
“你知不知道?你这几日对师兄弟们吹嘘的那些话,影响很坏!”萧廷芳轻轻咳了两声,她俏脸微微泛红,目光忽然如湖水般盈盈的荡起层层涟漪,似乎有些闪避周承飞的目光,有些耐人寻味道,“特别是你居然对一些师兄弟们说一些淫秽不堪的话,你是诚心想教坏他们吗?”
周承飞一听她的话便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他下午与那些师兄弟胡扯些泡妞的本事,敢情是有人将此事告知了这萧大小姐。
她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她在飞龙剑派还真是神通广大啊,谁这么无聊又把我说的话告诉她了?周承飞心中盘算着,已然把这个萧大小姐定位于一个霸道而又爱管闲事的“麻烦”人,有些戏谑的笑道:“不就是和师兄弟们吹吹牛寻寻开心,你就说我什么淫秽不堪教坏了他们,这未免也太有些小题大作了!”言毕冷哼一声,侧过身扭过头望着墙壁,“呼呼”的大声喘着粗气,显然,他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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