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位于飞龙剑派西首,甚为宽敞大气,灯火通明下的大厅两旁的十二张椅上坐满了人,椅旁的桌上飘来阵阵浓郁茶香。
高明峰与几名飞龙剑派弟子默立一旁。
人群中响起一片喧哗之声,萧文宗感到很是头疼,面色凝重的来回踱步。
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一叠信笺,上面每一张内容都一样:“飞龙论剑,十年一顾。仰君高名,特邀前来一叙,嵩山共襄盛会,恭为公正鉴评,劳烦颠簸驱驰,当以至妙剑招十招为诚谢也,望念薄面,勿推诿。”署名是萧文宗,单凭这几行字,这看不出什么名堂。
“萧掌门,你一句不是你请我们来的,就想把这事情盖过,未免也太儿戏了吧,我看你是心疼你的剑招吧,难不成你是后悔了?”洪亮的声音响起,是东首的“无影刀”杜狂涌,他性子最为急躁。
一个颌下两绺长须,身着蓝袍的尖脸汉子人道:“杜兄莫急嘛,虽然萧掌门说并没请我们来,可我们既然大老远的来了,我相信区区十招剑招对飞龙剑派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为了十招剑法,把大伙都得罪了?”
“张大侠说的对,我等就算面薄,可连太清宫乾坤子道长和灵岩寺元通大师都来了,他二位一向德高望重,萧掌门岂能等闲视之?”一个衣着红锦,身材结实的长中年人插言道,他方头大脸神庭饱满,一对虎目不时精光闪现,透着一股强悍之气。
“阿弥陀佛,佛曰:‘一切皆为虚幻’出家人生性清净,岂贪浮尘之物?毕施主为了十招剑招此等薄利,可不必拉上贫僧。”一身素白袈裟浓眉大眼神采奕奕的老僧老气横秋地道。
“哼,说的倒好听,你不是为了那十招剑招,你会大老远的跑来?”那红袍中年人反讥道。
“嘿嘿,毕兄没听见吗,大师是不贪薄利,可能是十招剑法太少,人家不知足呢,要不,萧掌门大方一点,就奉送个二十招吧!”
又一个头戴纶巾,样貌清癯的中年文士不屑道,他说话的时候还翘着个二郎腿,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轻笑,很是悠哉,他虽知这老僧修为惊人德望极高,但为人却极是憨厚迂腐与人无争,因此不忌出言调笑。
“哈哈哈·····”厅中顿时响起了一阵略带嘲讽的笑声。
老僧神色不变,双手合十,口中念叨道:“阿弥陀佛,心无厌足,惟得多求,增长罪恶。”对几人的讥笑置若罔闻。
能坐在这间屋得无一不是江湖上大有来头之人,除了“无影刀”杜狂涌,这尖脸汉子名叫张不平,无门无派,行走在西北甘凉一带的江湖游侠,性格圆滑的他擅长刀法,他身材虽不高壮,一口六十斤的大环刀却使得追风逐电,鸷猛狂霸,江湖上早就赫赫有名,号称“怒刀”。
那红锦袍血气方刚的中年人名叫毕生喜,江南楚江帮帮主,统领帮众数千,使枪,一套裂云枪法动若雷霆,神化无穷,有山崩石裂之威势,号称是当世使枪第一人。
那头戴纶巾的中年文士叫应寻欢,绰号“逍遥妙手”,蓬莱逍遥阁阁主,为人轻狂却fēng_liú倜傥文武双全,书法和丹青造诣极深,更把书画溶于武学之中;一只尺长精钢墨笔使得臻微入妙,不但可行书画,临敌之际,更是一绝妙的兵器,常自言:“妙手书天下,挥毫纵神游,fēng_liú笑古今。”
那正襟危坐的老僧来头更大,乃是济州灵岩寺住持元通大师。武林大势,以名而论,素有一道二魔三佛四剑五狂刀之说,这元通老僧竟是与少林寺慧心方丈和洛阳白马寺住持普光大师齐名的三佛之一!
除此几人,坐在一旁的乾坤子道人就不必说了,乃正是“一道二魔三佛四剑五神刀”中的一道,当称当今武林正道之巨擎泰斗,历来倍受各路英雄敬仰!
十二张椅子中另外的几人中还有华山派掌门“千变万化迷踪腿”欧阳友、江南义侠“江南定江山”刘武仙、南阳风月谷谷主“风月先生”孙长风、峨眉派掌门“天蚕绵掌”洪嘉恩、长白山的雪宗宗主“百里飘雪”归之泰和沧州府惊雷门门主“惊雷拳”南罄。
这些人无一不是武林中尽人皆知的宗师名宿,任天下之大,群雄并起,世外隐身高士再多,但这十二个人和萧文宗等人加起来至少敢说是武学一道最顶尖的来了一半了!
来的人不远千里而来大都是冲着那十招剑法而来,萧文宗虽然一再解释,却是无甚大用。
除了少数几人如乾坤道长和元通大师等人为人正派重节没有起哄,其余如杜狂涌、毕生喜等人虽不算阴险之辈,但也不是什么到手好处都不捞的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他们能成一方之雄,自然都是些务实务利的人,再兼飞龙剑法精深奥妙,任何高手都会心神瞻望,更别说可以学了!
所以萧文宗再三声名书信是假,众人心中也不是不信,可就是口中不认。
众人心中都是一个意思:“就算是假的,我们不远千里的奔波来了,你看在大家的面子上也绝对不好抗拒,十招剑招,传了大家还是朋友,不传,可能就把大家一股脑的得罪了。”
所以他们都想动动嘴皮子磨一磨,说不定磨的萧文宗顶不住压力就把剑招传了呢。
再说了论剑大会还没看呢,这可是十年一逢的盛会,他们也极期待看看飞龙剑派的剑术对决到底是不是江湖上传的那般入神入化,他们因此谁都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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