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那把剑挡开,长剑飞开,嗖嗖嗖在空中翻转,最后“噗”地一响,扎入一丈开外的个沙窝子里。
叶莲袖中却在这刻另有剑锋掣出,迅雷不及掩耳般刺向他胸口。
燕君舞眼中有讶异之色,那是孤岑剑。
他甚至忘了躲闪,厉芒刺眼,呼啸而来。
削铁如泥的宝剑,任是铁衣寒甲也一样穿的透,剑尖在铁衣上划出刺耳金音,而后透甲而入。
噗嗤——
利刃刹那洞穿他右胸,跟着便迅速拔出,冷风霎时便灌了进来。
他从马上一翻而下,咚地一声,狠狠砸在了沙砾堆中。
叶莲没有跟着上前,勒住马立于当地静静看住他,她终于开了口,但眼神迷蒙,竟有恍惚之色,好像在梦呓:“我打败了你,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她低下头,看到手中低垂的孤岑剑,剑尖上有绯红的一点,正往下缓缓滴落。
这把剑到底还是沾了他的血。
燕君舞的亲兵护卫几乎是一瞬间便簇拥上来,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保护圈,将他围在中央。
东宁阵营中有欢呼声,一声比一声高,形成巨大的声浪,猛烈地扑过来。
叶莲却仿佛没有听到,她抬目定定望住他,唇角有笑意一点点绽开,却在盛放的一刻敛了去,唇角抽动,似有痛楚之色。
却也只是一瞬,很快她眼中便波平如镜,仿佛这一切都与她全无关系。
“你——赢——了。”燕君舞一字一字道,呼吸紧促,说得十分困难。
叶莲凝目盯着他道:“是,我赢了,那你就该履行诺言放了丁师兄。”
休战
长风浩浩,卷起无数尘沙。
绣着巨大“东宁”二字的猩红大旗迎风招展,仿佛一把猎猎燃烧的火炬。
叶莲就站在那面大旗之下,平和安静,安静的好像根本就不曾经历过方才的血腥厮杀。
燕君舞觉得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输了,她不担心他的伤势,不在乎他的生死,甚至都不恨他。
“小叶莲……”他慢慢吐出那三个字,咬牙,“你真狠心。”
叶莲沉默,片刻后缓声道:“这一剑我是替穆师兄、小桃、小红姐姐她们刺的。”仅仅只有一剑,实在是太少,还有她自己跟已经故去宝儿的那两剑,还有很多无辜枉死之人的许多许多剑,要真那么算下去,他可以被她扎成筛子。
燕君舞再没有说话,护卫们已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警惕万分地朝后退去。
叶莲道:“瀚海王殿下还不放丁师兄,是打算再度食言吗?”食言也不稀奇,这个人从来说话都不算数。
燕君舞在斗篷里微微睁了下眼,深吸一口气,低低吩咐:“放了那个姓丁的。”
差不多是亲兵护卫队保护着燕君舞归入西肼阵营的同时,丁洌被西肼人扔了出来。
游利青迅速指挥人马将丁洌救了回来。
那个人总算言而有信了一回。
随后西肼鸣金收兵,当日的战斗便告结束。
长岭军营一片欢腾,胜利的喜悦令东宁将士备受鼓舞。叶莲被赞誉为东宁第二位女英雄,颇多溢美之词,不一言表,一时间名声大噪。
全军士气高涨,只待大将军云简下令,便向西肼大营发动攻击。
正当东宁整肃军情,准备痛击西肼之时,西肼军中却派来使者。
来人是燕君舞手下大谋士慕容蓑,此来是为求和,虽是求和却另有条件,要在两国正式议和前要叶莲前去西肼军中见燕君舞一面。
薛棠闻言大怒,拍案道:“做梦,叫他死了这份心吧!”
慕容蓑也不生气,他涵养素好,虽受白眼无数,却还是从容自若,言道:“两国自交战以来,死伤无数,且连年征伐,耗费巨大军资,国库空虚,赋税沉重,受苦的始终都是黎民百姓,云大将军就忍心看贵国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挣扎而不顾?”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且对方彬彬有礼,云简也只能以礼相待。况且此人所言不假,自两国交战以来,东宁已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军费开支巨大,早晚要动摇国之基本。
只是造成今日这个局面的,不就是西肼那位瀚海王么?亏他还好意思派人前来和谈。
云简道:“是否修好还要看我主圣皇的意思,云简做不得主,还需将贵国的意思转达至朝廷再谈。”
慕容蓑道:“大将军明鉴,为表诚意我家主上特命我献上东珠十颗、美玉一百,貂皮千张、珍贵药材千斤,还望大将军笑纳。自今日起,我大军屯守穆尔,绝不犯边境一步。”
云简点头道:“如此甚好,议和之前暂时休战,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休战期间,若你军中有人扰我边境,定杀不饶。”
慕容蓑温然道:“大将军放心,我家主上治军严谨,必不会容此发生。只是,叶典军之事……”
他话还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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