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并在一起的午餐后,风宁瑄果然如出门前所讲的,带着杜绍怀要到风宁琛的松香苑里瞧瞧,若一切如常,陆松筠和风宁琬也都会在那儿。
其实原本风家兄弟们的工作分配是很单纯的。风安泓在两年前以「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享享清福」为由,把风家最主要的事业——宁玉坊——全权丢给大儿子风宁瑄,自己还真的三不五时带着妻子游山玩水,要不就和儿子们斗斗嘴、打打架,日子过得舒服惬意。
而老二风宁琛精娴字画、饱读诗书,却又无心于名利,开间字画店对他来说是再适合不过,只是他生性闲散了点,所以店里头的帐目得要四弟风宁琬帮忙照看着,否则哪天店怎么倒的他大概都不晓得。
至于最精算计的风宁瑀,则掌管全家的经济大权,房屋田产、大哥二哥的收入支出、家中各项大小用度全经他手,偶尔忙不过来,就抓最闲的小弟风宁琰帮忙。大家各司其职,倒也平顺得紧。
不过现在最哀怨的人非风宁瑀莫属。小弟被欧阳凌熙拐跑了不说,连大哥都把宁玉坊丢给他……要「磨练」也不是这样吧!偏偏风家「长幼有序」,大哥说的话,当三弟的不能违抗。以此类推,三哥说的话,老四也不能有意见!所以风宁琬也颇倒霉,非常时期,只好松香苑和宁玉坊两头跑了。
当然这些都是闲话,在往松香苑的路上闲扯出来的。而且因为不想重蹈昨天的覆辙,今天风宁瑄便特意避开了通衢大道,专挑小路走,反正也是捷径。
「咦?」在某条僻静巷弄的转角处,一个看上去约莫十来岁的女孩儿正瑟缩在墙边抽泣,风宁瑄和杜绍怀对望一眼后,还是走上前去探询。
「小妹妹,你怎么了?和家人走散了吗?」蹲下身子,风宁瑄温言问道。
「不是……」女孩抽抽答答地抬起头,哭得红通通的鼻子配上两汪像泡在水里的大眼睛,看起来还真的满凄惨。
「那是怎么了呢?告诉大哥哥,也许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横竖不赶时间,风宁瑄倒颇有耐心,还掏出帕子递给女孩。
总不用连这种女娃儿都防吧,风宁瑄暗忖着,回头望向杜绍怀,他只是笑了笑,没有表示意见。
女孩慢慢的止住了啜泣,拿着风宁瑄的手帕胡乱地将脸抹净后,晶亮大眼便直瞅着风宁瑄,偶尔,也飘向他后头环胸倚墙的杜绍怀,霎眼间,一丝疑惑的眼神便被隐在长睫之后。
吸了吸鼻子,女孩用极重的鼻音道:「大哥哥,你真好。可是我碰上的是大麻烦,你可能没办法帮我。」
「哦?你一个小小女孩,会碰上什么大麻烦?何况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呢?」
「因为……」女孩笑了笑,清甜的声音和之前判若两人!「死人是帮不上忙的!」
寸许长的银针在极近的距离下射出,听得嗤嗤数响,却是全数没人风宁瑄不离手的折扇柄中!
「这年头的好人真的做不得啊!」在局势丕变下迅即后跃的风宁瑄,盯着那几根露在扇子外的银针尾巴,不禁大叹。
而另一边的女孩,早已自袖中翻出短剑,和杜绍怀交上了手。
「绍怀……不要这样欺负小女孩嘛!」在旁边观赏这场「恶斗」的风宁瑄,终于也觉得这种明显「以大欺小」的打法相当违背道德良心,忍不住出言劝阻。
孰料好心被狗咬,「女孩」怒极大吼:「谁是小女孩!我已经十八岁了!还有,寒梅公子不是一向干净俐落吗!连剑都不拔出来,未免太瞧不起人!」
其实女孩的身手算不错的,一把短剑急挑突刺,娇小的身躯灵巧迅捷,可惜杜绍怀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当当当的只拿剑鞘相抵,步伐也踩得轻轻松松、游刀有余,怎么看怎么像……在逗小孩。
但过不久,看出杜绍怀脚下踏的方位,风宁瑄虽暗自惊讶,心里却也有了底。且既然杜绍怀不吭声,那当然只有由从善如流的他继续发言:「这位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他是我师弟,可不是什么寒梅公子。」
「你师弟?」女孩愣了一下,手上倒是未停,看来定力不错。「骗人!寒梅哪来的师兄弟!吹牛也得打打草稿!」
「所以我说他不是寒梅嘛……你怎么这么固执啊!」风宁瑄大摇其头,见多说无益,便觑了个空闪人战圈,包夹那小个子的……嗯,「少女」。
「做什么!两个打一个,你们还要不要脸?」少女愕然大叫,几番抢攻都对这疑似寒梅的男子无效,何况再多一个实力绝对不弱的对手?
「先放冷箭想置人于死的人好象没资格这样讲……」风宁瑄咕哝着,对她也有了几分不齿:「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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