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医院门口的时候,轻许已经累得腿肚子抽筋了,原本就没来得及吃晚饭,这时候更是头晕眼花,轻许扶着太医院门口的一株银杏树,这才没瘫倒。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来太医院做什么?”门口的侍卫瞧着轻许在门口赖着半天不走,走过来不耐烦询问。
“奴婢……奴婢是浣衣局的,里头有人受了伤,现在需要……需要白药。”轻许咬着牙说道。
那侍卫嗤笑道:“人死了就拉到乱葬岗去,要是不死就让他安分等死,竟还找到太医院了。”
“你说什么?!”轻许气得心肝都颤,跺着脚喊道,“你说的是人话吗?太医院不是救人的地方吗?见死不救也就罢了,却还咒着人死,这像话吗?!”
那侍卫自是不把轻许放在眼里,一边懒洋洋又道:“太医院是救主子的地方,可不是救什么阿猫阿狗的地方,你要是再敢喧哗,信不信老子这就绑了你去慎刑司!”
轻许又惊又怒,瞪着眼不敢再说,但是让她离开却也是不能够的,蓦地轻许双膝跪地,小鸡啄米似的给那侍卫叩头,道:“求求你了!我只要一点点白药就行了,求求你给我一点吧,让我给你当牛做马我都绝无二话,求求你了!都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开开恩吧!”
那侍卫被轻许闹得不耐烦,抬腿就是一脚:“滚滚滚!别自己寻晦气!”
“谁在那里喧哗?”
侍卫正要抽刀赶轻许的时候,忽然瞧着秦律走了出来,侍卫忙得躬身道:“启禀院首大人,不过是个闹事儿的小宫女,属下这就打发了走。”
逆着月光轻许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却瞧得清楚那侍卫毕恭毕敬的模样,也听得清楚侍卫叫着那人是院首,轻许忙得爬到了秦律的面前,且哭且求道:“院首大人,求求您大发慈悲,赐奴婢一点儿白药,奴婢的同伴不小心被瓷片割破了后背,这大热天的若不及早处理,伤势怕是要加重的,求求您了院首大人!求您赏赐!”
秦律挑着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孱弱少女,刚才他已经在远处看了一段时间了,这个女孩儿他明明没有见过,但是这幅眉眼,他却觉得异常熟悉,所以他这才走了过来。
细细打量一番,秦律沉声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却懂医理,你叫什么名字?”
轻许忙得抬头答道:“奴婢姓沈名轻许,是浣衣局的粗做宫人。”
秦律的心蓦地一跳,半晌才不可思议道:“你是沈植的什么人?”
“沈植正是家父,院首大人认识家父?”轻许好奇道,她听得出秦律的惊诧。
“是旧相识了,”秦律缓声道,声音已然恢复平静,又道,“你刚才说,你要白药?”
轻许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奴婢需要白药,请大人恩赐。”
---题外话---
“你是沈植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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