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嫂子管住了。”
祯娘有心说,自己哪有管着他,只是想到喝酒伤身,一时也不反驳,像是这些真是她的意思一般。只是顿了一顿又忍不住道:“也不是不许了,你自和人喝去就是,只是要有个数儿,三五杯不再伸手。”
说完祯娘越觉得不对了,原来她是什么都没说的,这时候说这个倒是坐实了。只是不等她说些别的,周世泽就大笑着抱住她,只往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就听你这话,唉!可是被你管住了!”
祯娘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乐的,又不好这样问他。只见人提着食盒送吃的过来便推他过去吃些东西,周世泽自然从善如流,接过祯娘递给他的一双剔红筷子,三扒两咽就是一碗面条,最后还就着一碟子酱牛肉把三张荷花饼给吃了个干净,胃口倒是很好。
等到他吃饱喝足,祯娘只指了指屏风后头——冒出袅袅的白雾,已经是准备好了满桶的热水,等着周世泽沐浴。祯娘替他解开了头上束发冠,轻轻摩挲几下,道:“今日也太忙了,也风尘仆仆,还是要洗浴的。”
周世泽觉得头顶按的舒服,有心让祯娘再来几下,又不好意思对祯娘直说。便故意看她道:“手在哪儿放着呢?都说男人头女人腰,随意摸不得的——算了,谁让你是我老婆,那就放着罢。”
换一般人只怕要懵,祯娘却是看穿了他的把戏。迅速收了手,指着屏风道:“我才懒得,你还是快快去洗澡,可别一会儿水又冷了又是一重麻烦。”
周世泽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起身道:“行罢,我去洗澡,你把外头料理清楚,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要安歇。”
说完周世泽就自顾自地洗澡去,只是祯娘一下怔住了,回过神来是满脸红霞。她再不通也知道今日是洞房花烛夜,早先那些春宫画里说周公之礼,她哪里不晓得就是要用到今日的。种种细节,还有嬷嬷与她掰开了揉碎了说呢!
心里有些胆怯,但祯娘也不是避让的性子,况且怎么避得过呢。一下咬了咬嘴唇,叫过将离和子夜两个如此这般吩咐清楚。于是便有了两个丫头领头,把个房里收拾出来,无论是床上干果花生铜钱这些,还是桌子上的杯盘狼藉。
周世泽出来的时候祯娘正站在那对有小儿臂粗的龙凤红烛前思量,祯娘听见响动回头看他。周世泽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想到这时候的气候,祯娘皱眉道:“这正是冬日里,外头呵气成冰的,你便是这样。”
说着便把搭在屏风上的大衣裳寻来要与他穿上,周世泽却是不要那些:“有什么可穿的,屋子里烧着地龙,和个春日一般。快快让人把这头发绞干了,我这就歇息,且用不着。”
‘歇息’二字似乎说的重了,祯娘就是觉得他有别的意思,只是立刻把大衣裳往周世泽身上围:“让你穿上就穿上了,也有人与你穿衣,与你解扣,不劳烦你的。只是别一会儿不在意,就是这些小处生病。”
周世泽这时候就饶有趣味了,这时候的祯娘倒是与周妈妈钱妈妈很像。但他想祯娘应该不是这样的,之前她自己也是一个娇小姐,是人家管着她这些小事,而不是她想着叮嘱别个。所以天底下女子都是这样无师自通的么,一下子就会照顾人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醺醺然,祯娘照顾他和周妈妈钱妈妈她们照顾他自然是不同的,他心里不止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觉得欢欢喜喜的。只拉住了那衣裳,自觉的伸手穿衣,只道:“没错,你说的有道理,你说的都对。”
祯娘可不知他犯了什么痴傻,只是让丫头捧来干毛巾给绞头发,自己则是与他穿衣系口子,又倒热茶与他喝。周世泽原来虽然也是有仆人照顾的,但他自己本来就不耐这些麻烦,人侍奉他反觉得不方便。这时候却不同,乐在其中了。
等到一切都毕了,将离和子夜便领着一干人等褪了出去。按说隔间应该睡人,只为了照料主子守夜。只是祯娘不肯,总觉得更别扭了,因此提前吩咐过将离和子夜两个,就是为了这时候人能走个干净。
周家来服侍的仆妇也大都是在船上呆过的,早知道自家少爷如何中意少奶奶,有少爷撑腰,少奶奶自然就是后院的天了,再没有一点别的意思了。这时候少奶奶身边的大丫鬟做事,她们自然跟随。
等到人走了个干净,祯娘不言语,周世泽却是个大大咧咧的,只拉着祯娘的手就要亲。祯娘没做别的,只任由他过来,从指尖亲到了脖子上。周世泽只是喜欢的不行,像是小时候最爱吃的点心又甜又香,吮了一口又一口,忍不住了就轻轻咬一口。
在祯娘耳边的时候他咕咕哝哝‘你好白啊’,祯娘却躲过一点点,问道:“你做什么。”
周世泽做什么她自然知道,偏偏这时候却还问这个,原也就不是问这个了。周世泽也察觉出了,一把利落把祯娘抱起——祯娘放在床上,他自己就倚着床沿亲她。祯娘再没有躲避,反而一下凑近了他,唇齿相依。
周世泽既觉得惊讶,又觉得意料之中。祯娘本就是这样的,开头似乎和普通女儿一样,规矩羞涩守礼胆小,但是这这姑娘其实只是在装模作样呢!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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