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书,一本一本翻阅起来。
足足忙活了一个下午,雷打不动的午睡都没有,还差点错过了晚饭,总算找到了祯娘想看到的东西。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把书本子丢下了,神色大好地去用晚饭。
几个丫头细看祯娘的脸色,晓得她这是心绪好的意思,都松了口气。红豆是最快人快语的一个,服侍祯娘用晚饭的时候就道:“原来还发愁呢,今日奶奶实在太反常了一些。若是奶奶再晚饭也不用了,咱们就该数落将离了!”
祯娘却笑道:“今日不仅不能数落我们将离,反而她可是大功臣她这一回可是帮大忙了,非得好好奖赏她一番不可。将离,你自己来说,有什么想要的,无论吃的玩的用的。”
将离却不想领这一份奖赏,只像平常一样道:“没得这个道理的,我本来就不是做了什么。若是真解了奶奶的难题,也不是我做得好,而是奶奶自个儿聪明。不然怎么看我拿来一张皮料子,这就有了主意?”
祯娘执意要奖赏将离,只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重要了一些。做的不好,自家添一门毛纺样的生意,做的好了,连同之前忧虑的羊毛处理,能够一并处理了。这不是大事,什么是大事!
有了这一桩事体,她又吩咐道:“明日让夏掌柜和苗掌柜来家里一趟,就说这边的事情紧急,要和他们商量一番。有什么别的事情的也先等一等,先把明日空出来。”
等到第二日夏来保和苗修远急急忙忙到了这边府上的时候,就只见花厅的桌上摆着几张几张油光发亮的料子。先是看不出是什么来历,后头凑近了观察,竟然也没得一个准话。
夏来保还道:“少奶奶让我们看着料子,只是我们见识短浅。生平有名有姓的料子只见过那些,突然拿出这个,都没得地方说嘴,竟是个全然不认得的。也只能请少奶奶与咱们开开眼,好歹让以后看见了有话说。”
岭南皮料出了岭南,最多就是在湖南、福建这些区域很有名气。到了江浙一带,毕竟出货不多,一般人哪里晓得有这样东西至于再往北走,山西这边,恐怕就是达官贵人家里也没见过。
祯娘不是为了考校他们,也不卖关子,直截了当道:“这本是岭南特产,当然特产的不是皮子,而是染制这皮子的染料。我昨日见了这个才心有所感,这就是一门好生意,或者还能解决了之前羊毛的一点子问题也不定了。”
说着祯娘就把这染料染制皮子之后的特殊给说了出来,夏来保还有些不解其意,苗修远却是两眼放光——这实在是一样好东西!只是不知道岭南那边怎么没做成气候,不然又是一件行销海内外的顶级名产。
祯娘的想法却比他进了一大步,道:“我查阅了一番农书,原来是背诵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记载过‘《本草》所论赭魁,皆未详审。今赭魁南中极多,肤黑肌赤,似何乌。切破,其中赤白理如槟榔。有汁赤如赭,南人以染皮制靴’。赭魁,又称为薯莨,正是染制这皮子的染料。”
祯娘真是翻阅了好几本农书,才能把脉络捋清楚,这时候与他们道:“你们不知道这薯莨,但是看他工艺、材料都是书上明明白白的。我看了几遍,竟觉得人能染皮子做靴子,咱们为什么不能染些别的?”
夏来保和苗修远顺着祯娘的想法走,又想到了之前说过能用到毛纺上,苗修远便试探着道:“或者可以试着给毛皮用,根据这功效,或者能够使得毛色一般的油光发亮,也更加柔顺也说不定。至于羊毛使用,应该更加手到擒来才是。”
祯娘有些满意了,笑着道:“这件事没我想的那样简单,只是给他们一个路子罢了。你即刻就给南边写信,让那边给送一些这种染料过来,再要几个懂行的人,和其他的匠人多试用几样,总之一定能有所得。”
说到这里,祯娘又话锋一转,似乎是格外高兴起来。只轻轻扣了桌子道:“且不说这羊毛上的事情能不能成,只说另外一件是一定能成的。那些质量一般的毛皮,经过这个自然油光发亮身价百倍,皮子做大了也是不错。甚至还可以试着染纱染绸,你们说染出来该是什么样子?”
根据这皮子的手感也能窥见一二,竟是极适合夏天的样子——手感清凉爽滑,而且轻薄挺阔,不易起褶皱,不沾皮肤,等等等等,好处像是说不尽的样子。只要想想就知道是一笔多好的买卖了。
这件事也就这样定下来了,大约一个月以后,从南边总算过来了祯娘想要的人才和东西。这些祯娘也不见得帮得上忙,便直接给匠造那边送去,果然不久就得了苗修远和刘文惠来报喜。
他们不光只是自己来,还带来一些匠造那边的成品,欣喜异常对祯娘道:“东家且看看,这还只是第一批,想着后头再改进,定然会有更好的。但只是这样便足够了,做出去谁不抢着要这些货。”
不只是岭南染料过来了,武掌柜从夷人那里弄到的他们的药剂及配方也送到了,几样不同的东西放着一起研究。这会儿功夫,竟然就大有所得,祯娘看着成品就觉得这一回又是顺利的。
与将离道:“你把这件事记起来,提着我下回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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