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周一是例行的班主任会议,刚到会议室门口祁慧就被人给堵住了。堵她的是高二(五)班的班主任陈娟,她跟祁慧一向不对付,尤其是上学期期末祁慧班上的成绩把五班给压下去之后,这位小心眼儿的中年妇女就俨然把祁慧当成了眼中钉,当着众人的面都能噎她。
果然,陈娟又抓住了祁慧的把柄,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大声问:“祁老师,听说上周末你们班组织出去玩儿啦?还是你胆子大,去年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你还敢组织学生出去,我们可不敢,要是再出点意外可要怎么办哦,学校一定会被教育厅那些领导们批得抬不起头来的,说不定还要挨处分呢。”
会议室里的老师们全都看了过来,年级长和教务处领导都在,不过大家都知道祁慧和陈娟不和,见状并不奇怪,老师们更好奇地是祁慧会怎么反驳,这位新来的小祁老师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绵羊。
祁慧很是客气地笑,态度特别自然亲切,“陈老师对我们三班还挺关注的嘛,就这么点小事您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您的消息渠道可能有点问题,上周末我们班确实组织了活动,可不是出去玩儿,而是去敬老院送温暖的。那些老人家真是太不容易了,都是孤寡老人,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们学生过去给他们包饺子,唱歌表演,老人们不知道多开心。对了,我还让学生写了报道,应该能上本周的校报。陈老师您是教语文的,回头给我们的稿子提提意见呀。”
陈娟气得脸都青了。
会议室里的几个老师强忍住笑,有跟祁慧关系好的偷偷在桌子底下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祁慧和陈娟的矛盾从她一进单位就有了。现在的中学特别难进,有编制的就更不用说了,全都要考试,而且对学历要求很高,要么硕士以上,要么985本科,祁慧和徐雯雯是去年考进单位的唯二两个本科生。
当时和祁慧她们一起竞争的有个女生是陈娟的亲戚,初试都没过就被刷掉了,偏偏陈娟自觉在学校里有些面子,找了学校分管人事的副校长想把自家亲戚加塞进来。她事先打听过,徐雯雯在学校里也有关系动不了,就把脑筋动到了祁慧头上,只可惜学校在人事方面管得严,副校长压根儿就不可能为了陈娟开后门,没有任何迟疑地拒绝了她。这本来是陈娟的问题,偏偏她不觉得,反而把祁慧给恨上了。
这是第一次,后来她又突发奇想给祁慧做媒,非要把她一个外甥介绍给祁慧,那男的连中学都没毕业,二十七八岁了在外头当混混,祁慧本来就跟她关系不好,自然不可能答应,拒绝的时候态度也不是那么的谦逊,因为这个,陈娟一直背地里说她看不起人,贪慕虚荣。
不过大家都是同事,相处得久了,谁是什么脾性都清清楚楚。陈娟要不是家里头在学校有点关系,早不知道被同事们挤兑成什么样了。
开例会的时候,几个领导都没有提及高二(三)班的活动,陈娟倒是想再上一上眼药,又想起刚刚被祁慧噎得哑口无言的经历,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没开口。但她俩晨间的口水仗还是传了出去,下午的时候,三班的学生不知通过哪些途径听说了此事,一个个气得要命,义愤填膺地要去找五班学生的麻烦——他们倒是想去给陈娟使点坏,可人家到底是老师,万一走漏了消息,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小祁老师。
“难怪小祁老师不肯带我们去北戴河,原来是因为这个阴暗的老鼠去告状。”
“幸好小祁老师早有防备,哼,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陈一唯还领着班上几个女生来办公室安慰祁慧,信誓旦旦地说期中考试一定要五班好看。祁慧重重地握住她们的手,同仇敌忾地道:“那就全靠你们了!”
几个学生激动地使劲儿点头,顿觉肩膀上承担了莫大的责任。
等学生们离开,徐雯雯抚着额头叹息,“我真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单纯的小朋友们被你卖了还在帮你数钱。”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这都是为了谁?”祁慧笑嘻嘻地打开电脑编辑周末的照片,把学生交来的通讯稿稍稍修改,然后发送到校报的邮箱。
“你看这样多好,同学们玩儿得开心,学习又有动力,还能顺便打击一下陈娟,一举三得!”
“我听说那天莫乔也去了?”徐雯雯冷不丁防地突然发问。
祁慧打字的手一抖,不小心删掉了一张图。
徐雯雯“哇——”地拖长一声,窃笑,“看来某人是红鸾心动了。”
祁慧也不忸怩,放下手里的鼠标,一脸梦幻地托着下巴道:“哎,这回恐怕真的陷进去了。”
她朝外头看看,办公室门口常有学生和同事经过,有些私密的话不大好说,祁慧想了想,道:“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到时候我跟你细说。”
下班后,祁慧给祁爸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饭,然后就挽着徐雯雯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小中餐厅。这个餐厅是学校的一个老师开的,规模不大,装修得却很有情调,加上价格不贵,很受周围白领们的欢迎。
因为到得早,她们挑了个靠窗的角落,适合说话,又能看一看窗外的街景。
餐厅里放着不知名歌手的音乐,带点蓝调的味道,气氛很适合说点感情的问题。
徐雯雯一坐下就托着腮期待地看着祁慧,“说吧,是不是上次莫乔来的时候你就对他一见钟情?”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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