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似乎有争论的声音,似乎一个在说“怎么还不醒”,另一个在说“谁叫你下手不知轻重”。再来,就是很大声的一句,“老子下手已经很轻了!”
秦七月!她彻底清醒过来,动了下,却被后颈的疼痛扯得呻吟出声。
“醒了醒了。”几个人过来,阿罗睁开眼就看到秦七月的脑袋凑近来,一见她看到他了,表情却不免有些僵硬。
怎么回事……阿罗有一瞬间的恍惚,忽然一下子全想起来了。她去西郊大佛寺,她陪安王妃回程,然后她感觉到轿子停下来,听到有人大喊一声:“轿子里的可是燕夫人?”她心跳一窒,只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掀开轿帘一看,那马上的蒙面汉,身形熟悉得又让她心神一乱;还未弄清楚状况,他却已然一跃而下,几个轻纵过来……四目相对,便见他当头一掌,令她陷入昏迷之中。
阿罗心思这一转,忽然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脸色蓦地一白。
秦七月见此,心下一沉。
“你——你做了什么?”好一会儿,阿罗才能问出口。声音嘶哑,带着隐隐地不可置信。
秦七月僵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夫人。”身旁的慕容白就前一步,欲行解释。
秦七月手一抬,阻止了他。他咬牙,看向阿罗:“我抢了你。”
看阿罗一副完全崩溃茫然的样子,又紧接着补充道:“燕召答应过我,他说会和你说过的。”
燕召答应过的答应过的答应过的……
阿罗脸色霎那更白了:“他答应过你,会和我说?”
燕召会这样承诺秦七月?
——原来燕召,居然这样答应过秦七月!……
她不知道她该有什么反应,惊惶,失望,还是愤怒?百般滋味涌上来,一时竟教她茫然失措。
秦七月的心沉下去,重重地沉下去。
原来燕召没有和她说过!——他就说了,如果燕召事先和她说过,为什么那几天她不声不响,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偷偷去找她,问清楚她究竟怎么想的。可是他不敢。事到临头,他反而失去了问她的勇气。
秦七月奇怪自己竟然一点都不意外,她今天会完全不知道这事。
他咬牙:“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全京城都知道这事了!”
阿罗回神,看着他,表情渐渐变冷。她推开他,扶住身后的树杆,慢慢站起身来。这才发现,眼前是个荒僻的渡口,一架颇有年头的旧桥,对面则山峰连绵。——她忽地醒悟过来,应是京郊赤溪镇后面的太华山脉吧。进了这山,官兵想要追踪,就不容易了。
她转头,看向秦七月和慕容白,他们身后,站着的则是金路、阿財和兀鹰,零零散散十数个兄弟。
这些人,都是她见过的。他们有的充满期待地看着她,也有的,眼里有紧张和警惕……但每一个,都沉默以对。包括秦七月。
她看向秦七月,后者正全副武装地等待着她开口。
阿罗把眼神转开,不去看他。
她看向慕容白,艰难地问出:“你们,反出燕军了?”
该怎么走?
到了现在,该怎么走?
爹和娘呢?太子哥哥呢?现在他们在想什么?会着急么?还是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情况?……不可能的,他们一定知道了……
她茫茫然看向慕容白,慕容白低沉的声音,似乎说了很多,恍惚中只有几句入耳:“……彻底反出了……整个虎骑已经撤离孛阳……即将赶往玉连山……到了那边,不会与燕侯断了联系,夫人请放心……”
她笑。
燕召!燕召!……你好狠的心!
她终于回过神来。小番★茄
好你个燕召!
——真当我王罗漪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任人处置的么?
阿罗抬眸,眼神清晰而明锐,慕容白倏地自觉住口。
阿罗冷冷问道:“燕侯都给你们安排好了,是不是?”
慕容白垂眸。燕召有他的打算,虎骑也有虎骑自己的打算,但是这个时候,他并不会承认这点。
“那么你们现在停下来,是为了什么?”阿罗转看向秦七月,“为了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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