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要忍受晚年的病痛缠身无钱医治。
那个时候他们会想,不如当初死在战场上算了。
如今陛下推行新的制度,他们在战场浴血奋战,总算不必担心自己晚年的安稳了。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将士们山呼万岁,顾述白站在城墙上远远看着,嘴角也不禁翘起。
随京中文书送来的还有玉扶的亲笔信,她如今批阅奏折多,字迹越发稳重起来。褪去了闺阁中的稚嫩,倒有些男女莫辨的神采了。
然而话语里对着他时的小女儿情态仍如往昔,总是问他边关是否安好,他又是否安好,何时才能归京。
顾述白想了想,他来边关这几个月已经彻底收服了将士们的心,顾温卿和顾相也从海上回来了,他们想出的秸秆信一计成效甚佳。
若近来东灵那边无甚动静,他可以趁机回京一趟再回来。
正这般想着,忽见遥遥相对的东灵边境城池中,有一骑快马而来。
岗哨发出警报,军中将士快速回归原位,警惕地注意着那一队从东灵来的骑兵。
只见为首之人手持长长的节杖,靠近城下时高呼道:“东灵陛下有国书请呈北璃陛下,请开城门!”
……
“下官见过世子!”
东灵使臣一行入城,到了大帐之中,仍以旧识称呼相待。
顾述白淡淡一笑,“本将军是北璃二品卫将军,今奉命戍守边关一线,请贵使莫乱了称呼。”
他不否认自己听见东灵朝中的称呼心有感触,面上却是一点儿也不能露出来。
那使臣有些失望,“是,下官吴伐,奉我东灵陛下之命,持陛下御赐节杖和亲笔手书的国书,求见北璃陛下。将军虽不再是东灵人,还请看在当日曾经同朝为官的份上,助下官尽快到北璃国都面见北璃陛下!”
顾述白道:“贵使所来何事?”
吴伐微微咬唇,似有难以启齿的话,他涨红了脸,“东灵国中起义军锐不可当,陛下派去的主将平南郡王为了守住至关重要的一处城池不惜以身殉国,朝中再无大将可用!眼看起义军就要攻到临安了,陛下特派下官来向北璃求助!”
“求助?如何求助?”
顾温卿与顾相听见东灵来了使臣的话,匆忙赶到大帐,便听见了方才那一席话。
顾相面露讽刺看着吴伐,“当初要杀我顾侯府满门的是他,如今他自己昏庸无道失了民心,才导致农民起义,还想让我们帮他镇压起义好让他继续鱼肉百姓么?这位大人可别忘了,我北璃陛下也是顾侯府之女!”
吴伐满面羞红无言以对,他当然知道想求得北璃相助几乎不可能,朝廷但凡还有一丝办法就绝不会派他来北璃。
宁承治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顾述白眉头微蹙,“你说的主将,这个平南郡王是何人?”
“将军也认识的,就是宁堂叔宁轩。”
“什么?宁轩死了?”
众人一时吃惊,当初宁轩还曾和陈出岫一同谋划劫刑场,拼了性命也要救顾侯府一家,这份恩情他们一直记在心上。
不想还没等到报恩的时候,宁轩已经战死了。
他曾是个fēng_liú纨绔的皇室子弟,遇到昆羽扬之后从此收了心在朝中领文职,为人处事一向周到。
若不是顾侯府的人离开了,他也不会被派去镇压起义军吧?
顾述白一时升起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感慨。
顾温卿忙道:“那老皇叔呢?还有宁堂叔的夫人呢?”
吴伐乐得用此事勾起顾家兄弟的乡情,便一五一十说道:“平南郡王战死之后,老皇叔受不得刺激也撒手去了。他的夫人怀胎八月早产,倒是平安生下了一对双生胎,两个都是男胎,郡王也算有后了。陛下追封郡王为亲王,又封了尚在襁褓中的双生胎里先出生的那位为世子,继承郡王之位。”
听得昆羽扬为宁轩留了血脉,顾述白等人勉强有了安慰。
吴伐又道:“只是夫人她产后一直郁郁,病痛缠身,身子越发不好。只怕……只怕也会随郡王而去啊!对了——”
他忽然想起有一个消息,或许能让顾述白等人愿意帮他,“诸位公子可知那起义军的首领是谁?正是早就死了的殷首辅殷朔啊!原来当初他是诈死的,目的就是为了起兵造反!要不是平南郡王的书信传回朝中,我们还真不敢相信竟有这等事!”
殷朔和顾侯府是死敌,当初也是殷朔构陷,顾侯府众人才会沦落到差点被满门抄斩。
吴伐自信此事说出之后,一定能引得顾家兄弟产生愤懑,不想他们毫无反应。
他们好似没听见他后头说的话似的,只是沉浸在宁轩战死的伤感中。
“诸位公子,下官方才说……”
“我们听见了,不必再说。”
顾述白淡淡打断,“你也不必在我们这里多费唇舌,决定要不要出兵帮助东灵朝廷,我们陛下自有定夺。来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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