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亭敲了半天门没把王达敲出来,倒是把隔壁的大婶敲出来了。大婶看了燕亭一眼道:“敲这么久还没人开门,指不定人不在呢!人既然不在怎么敲也没用,快走吧,我们家还有老人得休息,这么敲下去不是办法。”
敢情是嫌燕亭吵。
燕亭没吭声,对着门又是叩了几下。
那大婶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哎”了一声,便说:”小姑娘,我说你呢!听见没有啊!“
燕亭直挺挺的站在那儿,脖子连扭都没扭一下,仿佛这大婶根本不存在一样。
小红转过身子,微微一笑说:“大婶,我们的事儿跟您没关系,您就别多操心了。家里不是还有老人吗,赶紧回去照顾老人吧。”
大婶不乐意了:“呦,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吵着我了,怎么还就跟我没关系了?”
小红走过去,一手便是罩住了大婶的膀子,道:“兴红社您知道吧。”
大婶一怔,说:“听……听过……”
小红满意的点点头:“听过就好。既然听过就别给自己找麻烦,我们是兴红社的。”她对着门前的燕亭努了努嘴,“那位可是咱们燕姐。这片儿以后都属于她的分管区域,您不如就给份薄面,快……”
小红的话还没说完,这大婶的便是叫了一句:“妈!你叫我来着?好嘞我这就来!”然后整个人就缩回到门里去了。
小红摇了摇头道:“这人还真现实。”
燕亭若有所思的向前走了两步,把嘴巴贴在门边上,说:“王叔,我知道你在里面。约定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我想跟你说几句实诚话。至于债,待我说完你能偿还就偿还,如果还不上我们一起想其他办法。你就开门让我进去吧。”
完全没有隔音效果的门里头响起一阵叹息,随后王达打开了门,无奈的说:“进来吧。”
屋内凌乱的很,男人当家本就不行,何况还是一个失去一切的男人。王达的两个儿子在屋里写作业,一个十三岁,一个才七岁。他们抬眼看了看燕亭和小红,便又赶紧埋头继续写。
虽然只看了一眼,燕亭也从那眼神中读出了抗拒和胆怯。
王达的老婆躺在床上,被褥许久都未换过,染了一层污色。她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面容枯槁双目塌陷。病成了这样,却仍是难掩她的清秀。她看着燕亭,突然就哭了起来。重病的她,哭的很无力,抽抽噎噎过后便只剩泛黄的泪。
大儿子站起来,怒视着燕亭,叱道:“你们是谁,来干嘛!你们惹我妈妈不开心了!”
“闭嘴!”王达训了一声,大儿子委屈的重新坐了回去。眼泪吧嗒往下落,将刚刚写好的作业打湿了。
燕亭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疼。
屋里很小,东西又乱又多,连个下脚地方都没有,更不用说坐的地方了。
燕亭和小红就那么站在屋里。
王达将二人让进屋中,便转身去拉那道生锈的栅门,谁知拉了几下,门底部却是卡住不动了。他有些无措,仍旧机械的拽动着。
燕亭便说:“行了王叔,别难为了,敞着门吧,我说几句话就走。”
她先是把来意说明了一下,随后又讲了手底下这些姑娘的不易。她所没说出来的是她自己的难处。
“我知道你难,你不容易。可是大家都是有难处的。”燕亭说,“王叔你跟我大哥的交情我知道,所以此前两次我只是过来看看,并未向你施压。但现下情况不一样了,大哥不在了,我也很被动。如果以后坐上分区管事位置的是别人,你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王达扑通一下就给燕亭跪下了,哭道:“燕姐,你看我这家徒四壁我哪里有钱还你啊!我千方百计去筹钱,可怎么都筹不到。再通融通融吧。”
燕亭艰难的摇了摇头:“上头已经给了命令,即便我不收也会有别人来收的。”
“燕姐,不是我不想还,可是我……可是我……”王达猛得往地上磕头,头颅与冰凉的地砖碰撞发出了砰砰声响。磕了几下,王达还觉得不够,爬起来,把写作业的俩孩子也拉了过来,按到地上:“你们也给姐姐磕头啊!快!”
七岁那个孩子只是单纯的模仿大人的动作,而十三岁的长子的目光里已是有了恨意。
燕亭觉得受不起,慌忙把他们扶了起来:“王叔你这是干什么。”
“你看这样行不行……”燕亭深吸一口气,说:“我个人有点闲钱,也是这些年攒下来的棺材本。做我们这一行,你也懂的,人说没就没了,肯定得留些善后钱。我呢,就先把这钱给你垫上,当是借给你的,这段日子我会介绍你去一个商行替人做期货买卖,提成挺可观的,也有底薪。然后你分期慢慢还给我。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宽容了。”
王达听罢,激动的老泪纵横,握住燕亭的手一个劲儿的说着谢谢。
燕亭神色稍稍缓和过后,又是冷了些,轻声说:“王叔,这是我的底限了。别以为我会一直让步,道上是有规矩的,社团是有原则的。等你情况慢慢好起来,要还是拖欠不还,就别怪我不念情分了。如果人人都这样,那我也就不用混了。”
王达点头到:“是是是。我知道了,燕姐你放心。只要我有了收入,就一定能将钱还上。”
燕亭拍拍王达的肩膀,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我也算为婶子尽了心了。好好对孩子,别让他们走上歪路。”
二人正说着话呢,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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