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高脚酒杯,漫不经心地振荡着杯里殷红的酒液。
“反正顾姨就你一个女儿,你有什么好感慨的?”阮沅摸摸下巴,“不过做小三做到安妮·波林的份上,生了个统治英国四十五年的女儿,现在英镑上还印着小三的闺女的头像,砍头也算赚了。”
伍媚勾唇一笑:“难道你羡慕?”
“是啊,我也是个三儿,还是一个永远都翻不了身的三儿。”阮沅自嘲地笑起来,“秦亦峥心里一直有人,还是个死人,是个怀着他的孩子死掉的女人,你说我怎么和她斗,我怎么和一个死人斗?就是我能将她从骨灰盒里刨出来,我能把她从秦亦峥心里刨出来吗?”说到这里,阮沅眼睛里弥漫开来的全是刻骨的绝望。
伍媚的中指弹了弹酒杯的杯壁,发出一声脆响。
“我说句你不爱听的,秦亦峥那个杀神有什么好?除了那一身皮囊还算动人,整个就一恐怖份子。我看你就让他和那个骨灰盒一块儿恩恩爱爱算了。”
阮沅苦笑:“我没有你那么潇洒,我放不下。我还要审稿子,先走了。”说完她拎起手袋,推开了敦刻尔克的大门。
伍媚慢条斯理地喝光了红酒,这才招来餐厅经理,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沈陆嘉和晏修明所在的方向,压低声音吩咐道:“那一桌吃饭的男女,看见了没?”
餐厅经理点点头,心里却在叫苦,这位小姑奶奶又要捣什么鬼?
“买单的时候,收他双倍的价钱。”
经理为难地说道:“这样不大好吧,万一传出去……”
“放心,那位财神爷拔根毫毛,比你的腰还粗,不宰白不宰,再说要真出了纰漏,还有阮大少担着呢。”伍媚笑眯眯地说道。
经理心想万一伍小姐去大少爷那里吹几阵耳旁风自己还不得吃不完兜着走,只得咬牙答应了。
伍媚用餐巾抹了抹嘴,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偏门离开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有苍老的女人吃力地蹬着三轮车,车上还有一些桃子,大概是没卖掉的。
伍媚停下车,问道,“这桃子还卖吗?我要两斤。”
“卖的。卖的。”女人黧黑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麻利地抖开塑料袋,递给下了车的伍媚。
伍媚拣了五个水蜜桃,递给了女人。
“五块钱一斤,这里是两斤三两,就算你十块钱好了。”
伍媚从包里拿出一张十元的纸币,又找出两枚硬币,递给卖桃子的女人,笑笑,便提着桃子上了车。
女人手里攥着钱,呆呆地看着伍媚,这姑娘笑起来真好看,跟年画上的仙女一样。
伍媚没有回家,而是回了晟时。
到了办公室,她洗了几个桃子,一面啃桃子,一面摸出手机,拨通了沈陆嘉的电话。
沈陆嘉和晏修明正在吃香橙s。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伍总监”三个字,沈陆嘉眉头不觉一皱,迟疑了片刻才接通了电话。
伍媚没有吭声,她要先看一看沈陆嘉有没有存她的号码。
“伍总监,有什么事?”沈陆嘉语气平平。
伍媚唇畔却漾出一丝隐秘的笑意,“沈总,关于那份《蔺川金融市场暨房地产信托评估报告》我有些地方看不懂,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
“你还没回去?”
伍媚极低地一笑:“是啊,我又没有选修过经济学,怕你辞退了我,只有笨鸟先飞。”
她明明离他很远,隔着手机,沈陆嘉却觉得仿佛有暖湿的气流在他耳畔缭绕,痒痒的。
“我很快就回公司。”沈陆嘉正要挂电话,却又不由自主添上了一句:“你吃过晚饭没有?”
伍媚唇畔的笑意愈发明显:“正想麻烦沈总给我带一客海鲜饭,我要吃敦刻尔克餐厅的。”
“好。”沈陆嘉只当她偏爱敦刻尔克餐厅的滋味,对这一巧合并没有多想。
还未等沈陆嘉主动开口,晏修明已经知情识趣地说道:“沈大哥,公司有事的话就赶紧过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抱歉,银监会督查小组就要过来检查,公司还有些事,我要回去处理一下。我先结账,待会儿我帮你拦车。”沈陆嘉一面说一面招呼侍者结账,还不忘交待要一份海鲜饭打包带走。
帮晏修明拦了车后,沈陆嘉当着司机的面说道:“到了家告诉我一声,车牌号我记下来了。”
晏修明朝他粲然一笑:“嗯,沈大哥再见。”
车上,司机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位是你男朋友吧?这年头这么细心体贴的男人可不多啊。”
晏修明只是微微一笑,并不作答。这顿饭其实吃得相当闷,沈陆嘉话很少,从他的态度看来,这顿饭十有八/九只是一种礼节性的邀请而已,并没有太多题外之意。不过不要紧,西方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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