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内立刻有人惊坐而起的声音,片刻就有人撩开帘子来看,手中还不忘拿刀,出来一瞧是苏云开和明月,便要请安,被苏云开低声拦住,问道,“和我那一起的车夫你可看见了?”
衙役睡眼惺忪,脑子也糊涂着,想了一会才道,“没有。”
“他没有和你们一起用晚饭,也没有一起在这里睡?”
“有没一起吃小人不知道,但肯定没一块睡,除了大人您喊走的三个人,我们四个帐篷每个帐篷睡五个人,都是一个衙门里的,有外人在肯定知道。”
苏云开忽觉不安,明月也不安起来。一个人从傍晚开始就失踪了,到半夜都还没回来,那实在是让人觉得蹊跷。
衙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人不见了?我们许大人当初也说了……这地方邪乎得很,大人您偏不信……”
苏云开轻斥,“衙门中人,怎么也说这种话。你去叫他们起来,一起去找。”
衙役忙转身回账内将人喊醒,一时怨声四起,但听说是苏大人喊话,便没人敢再说,慌忙起身。
苏云开拿了帐外的灯笼先和明月出去找,快到半路,却见远处有人影走来,那人没有提灯,只是模模糊糊一个影子。两人顿时停住脚步,等到了跟前,才看清原来是杨安。
许是一路跑来,杨安气还没喘顺,说道,“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苏云开皱眉,“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刚要睡,就见这边亮起了灯火。我爹说可能是出了什么事,让我过来瞧瞧,其他人还在穿衣,慢了一步,等会就来了。”
“杨公子这个时辰还没就寝?”
杨安笑道,“我妻子上个月刚生了个娃儿,大人没成家,不知道那孩子十二个时辰里都是睡了醒醒了睡的,我都是在夜里等他睡下了才能去偏房睡,他不睡我也别想睡,久了作息也乱了,刚才才起了困意,正要躺下就见这边亮了灯。”
苏云开恍然,“杨公子倒是个顾家的人。”
杨安笑笑,没有多话。在他来的路上果然也有镖局的人陆续到来的声音,苏云开没有再多问,只是说道,“我的车夫不见了,几位既然来了,那就有劳一起找寻。”
“举手之劳,我们走镖的常年奔波,这点事不算什么,我这就去跟他们说,让他们找人去。”
说完他便回头去喊那些镖局的人,让他们不要来了,一块去找人。
明月说道,“他真是个热心肠的人,所以正是因为这样,山贼抢花瓶的时候,才只有他一个人受伤吧,护得太紧要了,他要是跟其他镖师一样不理会不抵抗,那也不会受伤了。”
苏云开轻点了头,表示认同。两人又小行一段路,明月心有警惕,见了那一丛绿草水坑,轻步跨了过去,再不着它的道。苏云开跨步而过时,走了几步若有所思,回头往那看去,又看看明月的鞋子,因一脚踩了个结实,鞋已经湿了。
本就因为他请郎中疾跑而变得有些残破的鞋,现在更是破旧了。
“啊——”
一声惊叫阻断他的思绪,苏云开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尾随而来的衙役也齐齐停下脚步,听出声响来自村口。
那是男子的声音,但却异常凄厉,传遍整个半个村落。苏云开疾步往那边跑去,还能听见咿咿呀呀的惊叫声。离村口比较近的地方已经有村民过去瞧看,等苏云开到了那里,只见一个汉子脸色惨白地在地上发抖,一身的酒气,许是半夜从外面喝酒回来的人。他一瞧见那带刀衙役,几乎是扑了过去,两腿还在哆嗦,“大、大人,死人了,死人了!”
众人顺着他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茂盛阴暗的榕树上,赫然倒挂着一个人。
苏云开愣了愣,许是因为伤口在脖子上,导致血流满了整张脸,在众人稀零的晦暗灯火下看着着实恐怖。
这时已经有人拿了高灯笼来,照得四方明朗,胆子小的瞧了急忙遮眼,不敢多看。
明月没有退开半步,可是看清那人,却惊得往后一退,“常叔。”
那长绳环首,散发垂落,将半张脸都遮掩住了。等她一说,才有人再次细看,纷纷认出这人正是苏云开的随从。一时村民中炸开了锅,说的,却是官家人得罪了邪祟,遭报应了——
“大人说鬼姐姐不曾杀人,现在大人还不收手吗?”
苏云开要上前看尸体,已有人站出来拦住,激动道,“查案查案,就没有像大人这样冒犯老榕树的,你将它的衣服扒了,还掏空了这窟窿,又说有宝贝藏着,可是什么都没有。领了那么多人进村,闹得鸡犬不宁,大人收手吧,您不怕死,我们怕!”
苏云开顿觉诧异,“这里发生了命案,你们不想着追查凶手,反而造谣迷信。”
“大人就是过客,当然不怕榕树村遭什么报应,但我们怕,我们怕啊。”
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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