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肚子里揣了两个新生命,就像给这个沾满愁云的家庭撑开了一条缝,让阳光洒了进来。
秦无虞父母还有秦无姵一家来看我的时候,脸上带了笑容,大家心底都急,但是一聊到孩子,总是忍不住带上些笑意。
他们看到林逾白在我身边,也没说什么,只客客套套地打了招呼。
秦无虞所生长的家庭太识大体、顾大局,一家人都带着知识分子特有的礼貌和斯文,这样的家庭,遇到不幸更多的也只是自我消化,且十分念恩。他们知道在找秦无虞这件事上,江融和林逾白甚至比身为家人的他们还尽力,即使心知肚明这两个人目的不纯,也实在说不出过河拆桥的话来。
甚至连我爸,看到林逾白觉得尴尬,话在嘴边滚了几圈,还是说不出口。倒是林逾白惯会做人,和众人打了招呼便先离开了,把空间留给我们。等人一走光,他总能摸上门来,非要看看我才走,或者干脆留在医院陪床。
他们在我面前也尽量捡些轻松的话题聊,因为嘉旭才9岁,秦无姵还记得一些怀孕时候的事,她给我说了不少孕期的注意事项。可我还是那个样子,除了想睡觉,就没别的妊娠反应了。
秦妈妈看到我现在沉静的模样,放心了不少。她以为我是知道有了宝宝,才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放心之外又觉得心疼。
她拍拍我的手,说:“未夏,是咱们家对不起你。我和你叔叔现在最大的愿望,除了希望秦无虞能早点回来,照顾你,再一个就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之前一个月真的苦了你了,正是该娇气受宠的时候,却在外风餐露宿。”
她念我年纪小,事事宠我,像是把我当做她的小女儿一样娇养着。我眼眶发热,笑着点了点头,“会的,都会好起来的。”
秦无姵和李逸明还有工作要忙,——他们的单位性质特殊,能请这么多天假已属不易。呆了两天,秦爸爸便让他们先回去,他们在这边也帮不上忙,能做的都做了,该找的人也找了,现在就是等消息,而在哪等消息都一样。
我出院后过了几天,秦无虞父母也回了j省。出院后我和我爸妈住在新家里,这边的房子比较大,人多住着也不挤。
鉴于我之前的不良表现,我妈让我老实在家呆着,最好躺床上哪也别去,可看着这个地方,每处家具、每处装饰都是回忆,心情难免有些沉闷。林逾白来看我的时候察觉我情绪低落,不知道他怎么给我爸妈说的,他们居然同意搬出来,住进林逾白在市中心的家里。
隔三差五我也和江融视频,聊聊他在非洲的情况,说完正事,江融说他想看看我的肚子,我让林逾白帮忙拿手机,然后指着肚子说:“看吧。”
江融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眼神还温柔得紧,一言不发地也能看上许久,谁知道就一个隔着衣服的肚皮能看得见什么。
呆在家里都快发霉了,我感觉我好像个珍惜动物,还在医院的时候,我的同事朋友提着东西上门来看过我,出院后,还有人能找到家里,送一些小孩子能用到的东西,顺便宽慰我放宽心。他们不说还好,一说我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心情又浮躁了起来。好在搬到林逾白那,还能落个清静。
这天难得家里没人,林逾白和我爸出门办事,我妈去买东西,我最近表现良好,我妈也不在家里盯着我了。我镇定地靠在软椅上看书,人一走光,我飞快换上衣服,打车回到家里,取了车钥匙开着秦无虞停在车库里的车出了门。
轻车熟路地开到江融他们藏在郊区深山里的小木屋处,我下车往寺庙走去,踏进门槛,上次见到的那个僧人正盘坐在堂屋门前的木走廊上抄写经书。
我不信命,可当一个人把所有方法用尽,仍走投无路时,总忍不住想去求助悬浮于天地间的未知力量。那间小庙里的僧人,大抵是我现在唯一能握住的救命稻草。
我在他面前立住,背对光,在经书上投下了一片阴影。我问道:“上师……您可知我这次是为何事所来?”
他放下笔,手合拢收进袖子里,应道:“为凡间事,为忧心事……为不得知事,不可说事,不可求事。”他缓缓站了起来,与我错开两步,面对大开的绯色双门,神情淡然,“凡人一生所问,也不过这些了。但我知道施主心中还有一虑,——为前生事。”
我一震,“……我不信轮回。我是来问,一个人的下落。”
他折返身,弯腰拿起经书递给我,“秦施主平安无事,当回来时,自会回来。”
回了国后,我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莫名相信秦无虞人是好好的,就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这种话我自己都不信,只能藏在心里,现在听他也这么说,我终于放宽慰了心。
可怎么的还涉及前世了?人只有今生,哪有前世来世的。
我皱眉,问:“上师所说的,何谓轮回?”
他道:“施主相信没有轮回,那便没有轮回吧。只是除此之外,善恶有报。林、江两位施主俱是庇佑一方百姓,开创百年盛世,算是功过相抵。秦施主背负太多杀戮,本该十八层里走一遭,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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