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吓到,也惊呼了声……
惨不忍睹的初次合作呢,莫怪每次江湖上的人问起此事,寒都是用他那种很招牌的豪爽大笑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别的地方去……毕竟实在太不容易说出口了。
想象寒惊鸿每次眉毛垮下的‘豪爽’笑容,云照影不由也淡淡弯起唇角,然后,笑容又抿起来了。
这次会这么轻易便答应与寒惊鸿分手,大抵是觉得已到忍耐的界限了。再跟在寒身边,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发现了这份友情其实已经变质了呢?
是在齐齐哈尔时,他为救自己被雪獒抓伤中毒,昏迷在自己怀里时么?微弱的呼吸,灰紫的唇色,完全没有平日里阳光灿烂的笑容,睁开眼,说了句,我是骗你的,然后,就这么昏了过去。
许久没见他重伤了,都这种时候了,还可能安慰得了人么?真是个彻底的……混蛋!
更混蛋的是要为这个混蛋牵心的自己,惊慌失措到几乎失去了正常的反应。
平日里一直相依相伴,倒也无甚感觉。一朝分别,噬骨的空虚感竟让人生气尽失,再提不起一点。原以为只是长年相伴,所以对友人的离去难以适应是人之常情,过一段时间便会好了。因此并不在意。
但是......生平魂魄不曾来入梦,初次入梦的却是一位男子。
吁口气,从床上坐起,想想时间已过一个半月了,本来以为自己在京师呆了这么久,寒惊鸿在荡雪小筑等不到人,应该也上京了。可是直到今天,还没等到人。
默默将冀南到孤山再到京师的路程又重算了一遍,莫说寒惊鸿的座骑乌骥是千里良驹,就是一匹劣马,此时也该到了。莫非垂虹山庄真有什么大事拖累了他的行程?
但近日江湖上并没有听到与垂虹山庄相关的流言啊?
是路上发生了意外?还是垂虹山庄发生了未被外人知悉的惊变?
思思绪绪,纠缠不清,念兹在兹地想着那个人,可是变化到底发生在何方,云却并不很明确。
此时虽然省悟自己对寒的感情已不再是单纯的友情,但寒对自己呢?如果告诉寒自己对他的感觉,会不会在他与寒之间挖出裂痕?
告诉他,然后承受他的白眼与疏远,或是得到他的谅解与接受?
不告诉他,将这件事一直隐藏在心里,看着寒娶妻生子,生老病死,直到进棺材前,自己也忘记了这份情绪,承认当初没说出来是正确的选择;又或始终记得,后悔当初没有告诉寒?
空想是无益的事,只是相隔千里,除了空想,其他是什么也不能。云有些苦恼地暗叹口气。
新皇亲政未久,百废待兴,家人皆殷望自己能入仕。二个月来,游说不止。若在以往,他大可一走了之,今次却受制于诺言,不得不留下,始知上了弟弟的当。但当初是自己选择上当的,怪不得人。
所以,一到五月,熙册封这日,云一早便起床收拾好行李,等弟弟典礼一结束,自己就离京。
宫中的圣旨还没下到宝亲王府。他用过早膳,出了院子,往弟弟院落走去,却在院落外见黄衣少年一人静静坐在一角,垂着头,脸色十分苍白。因为白,眸色也衬得更加深沉。他一见到自己,突然跳了起来,快步向外走去。
“阿情?”不明所以地唤了一声,那人没停住,弟弟倒是出来了。
“阿情来过了?”
“嗯,他神色不对,怎么了?”
“……大概是收到喜讯吧。”少年无奈地抿起唇。
“喜讯?”云照影看不出黄衣少年有半丝欢喜的样子。
“是喜讯。”少年悠悠说着,看向天空。“只是,我不知道,他居然陷得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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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贵庄五公子在家么?”白衣青年牵着马,向门口护卫问着。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垂虹山庄,一路上焦虑的心情,在看到山庄大门平静的气氛时,突然释然。
“五公子?”护卫对看一眼,再看看白衣青年,有些犹豫道:“五少爷早上出门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这位公子如有事,不妨留个名帖,五少爷回来,我们会跟他说。”
留名帖?白衣青年看着垂虹山庄朱红的正门,摇了摇头。“不用了,能告诉我他大概去了哪里么?”
护卫一脸为难,想不说,对不起这样一个出色清绝的白衣公子,说了,又担当不起。
“什么人在门外喧哗?”伴随着话声,一位身着秋香色软绸墨绿滚边的青年走了出来,看打扮似乎正要出门。他见来人一身简朴的素色长袍,微不可觉地动了下眉,只道又是哪来的落魄文人,不愿多睬,径自走下台阶。
“回二少爷,客人是来找五少爷的,小的跟他说五少爷不在……”
“又是五少爷。”青年哼了声,停下脚步,再次打量白衣青年。清秀的五官,瘦削欣长的身形,手无缚鸡之力。“垂虹山庄又不是只有一位寒惊鸿。如果是慕名前来,小子,你不如去舞月流榭看看你寒大侠的真面目,哈哈哈哈……”
“二少爷,老爷都说了……”护卫有些惊惶地叫了起来。
“哼,那小子敢做,我们为什么不能说?简直是家门之耻,还天天有人上门拜访……我是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那侠肝义胆的小子在青楼里如何fēng_liú自在,哈哈哈哈……”二少爷又大笑起来,话下怨毒几乎有形般滋滋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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