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继勉笑起来,“昨夜你就睡在我隔壁,我连门都没出过,你哪里看得出来是我下的手?”
李五心道,当然不可能是你亲自动的手。
昨天她刚跟李继勉提起这事,当夜单东舒就死了,若是巧合,这也太巧合了。
看着眼前这人一派轻松地更衣净面,完全没有被这个消息惊到的模样,李五已经笃定,李制除了安排这两人明面上赴京,肯定还有一支暗中潜伏在长安城的势力,以为耳目和接应。看来李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入虎穴,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做的。
其后的七日,每日都有人设宴宴请这两位李公子。不是成元水的部下,就是萧发云的幕僚。无非都是想拉拢李制的沙陀力量。李天元与李继勉只打太极,这头说着一定会效忠成王,那边说着萧王但有吩咐一定效命,出了门一转头说过什么便一个字也记不得了。
第七日晚,谭均敲了李继勉的门,又送来一个帖子。
李继勉扫了一眼帖子,将帖子随意扔到桌角。
李五道:“后日我们就离开京城了,明日还要卦宴?这次是谁设的宴?”
“你猜?”
李五漫不经心道:“不是成元水就是萧发云的人呗,有什么好猜的。”
“是玄凉。”
李五正在叠衣服的动作一顿。
“这玄凉手握八万大军,在军中的势力仅次于成元水与萧发云,我还在想他什么时候会宴请我,一直等到我放出将要离京的消息,他才设宴邀我,也是沉得住气。”李继勉说着,似是想起什么道,“对了,你之前提到过他,明日想不想随我去见见他?”
李五心里紧了一下,故作不在意道:“自然想的,这个最先破了长安城门的玄将军,我自然想一睹其真容。”
“那好,明日你跟着我赴宴,我带你见见那老家伙。”
第二日,马车在玄府门口停下。
李天元从前面的马车上下来,看着门口的情景,疑惑道:“咦,这不是那个长得像女人的小子嘛,哎呀,怎么会在这里?”
李继勉瞧了几眼道:“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日谭寺丞好像称呼他为玄公子,该不会这么巧,他是这玄府里的人,甚至就是玄凉的儿子吧。”
李天元一脸吃到苍蝇的模样:“你说他是玄凉的儿子?那方脸大嘴的玄凉生得出这么漂亮的儿子来?”
正与侍卫争执的玄友廉听到身后动静,转过身瞧了这两人一眼,又转过身去,对拦着他的侍卫道:“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有要事求见父亲。”
那侍卫一脸为难道:“廉公子,你知道的,将军有令,廉公子与秋夫人只能住在外宅,没有传唤不能随便进府。”
“那你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我有要事,非常重要的事。”
“公子,今日将军有客要见,不能见你。”
李天元走过去道:“呦,这是怎么了,儿子想见老子见不到?还真是稀罕事。这么漂亮的儿子,怎么舍得赶到门外。”
玄友廉表情僵了僵,故意不理李天元的话:“父亲宁可见这些外人,也不愿见我吗?”
“廉公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那侍卫说着,越过他走到李天元面前道,“可是代州的二位李公子?将军已在府里恭候多时,请两位贵客随我进来。”
李天元道:“哎呀,不好意思,廉公子,让让路,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进去?怎么着儿子想见父亲也不该拦着。”
玄友廉冷冷地瞪他一眼,侧身让路,李五从他身边走过时,就见着他努力压抑着情绪,脸色发白的模样。
进了玄府,众人被带到大堂,就见一个四十岁模样的矫健男人一脸威仪地坐在太师椅上。
李五看到玄凉,心中十分感慨,这个羞辱整个李唐皇室的男人居然再次站在了她的面前。
对于这个男人的功过评价,李五很矛盾的。可以说前世如果没有玄凉,李幽绝不可能夺回皇位,他是李幽重夺政权的最大功臣!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人,李唐的江山差点再次颠覆。
所以在李五设计将玄凉乱刀砍死后,对外宣称的是暴毙身亡,以国公礼厚葬!
玄凉看见来人,立即站起来:“两位贤侄,快进来坐,来人,上茶。说起来,我与你们的父亲是老相识了,也算是故交,两位贤侄难得来京城,我本来应该早早设宴招待,可这几日忙于政事一直未得空,两位贤侄可千万别怪叔父招待不周。”
李天元道:“玄将军客气,客气。”
有奴婢进来倒茶,同时一个侍从走到玄凉耳边,低语几句。
玄凉面露不快道:“什么!丢人现眼,快让人赶走,赶走。”
李天元与李继勉拿茶杯喝茶,同时相视一眼。
那侍从退下后,玄凉坐回太师椅,与两人随便闲聊起来,不外乎是问问代州那边的风土人情,是否习惯京城生活,典客署那里招待得可算尽心。过了一刻,有人进来道:“将军,宴席已备好。”
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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