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就等着坐牢吧!门外一个女人歇斯底里地叫道。虽然声音由于拔高而有些变调,但是我认出来了,这是海龟他妈妈。坐牢?我头脑发晕,来不及细想,另一道粗犷的大嗓门就咆哮起来:我呸!你们讲不讲道理啊?儿子是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他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老娘心中有数!狐狸精,这事你休想赖到我儿子头上!是......我的妈妈。
哼,我看你接到法院传票的时候还能不能嚣张!海妈趾高气昂。
喝!打官司了不起呀?人正不怕影子斜--就算你告到中南海老娘也奉陪到底!我妈当仁不让。
*$^##%¥#@!!!
结果出现一长串有码的三字经......原本向声源处移动的脚步不由得停下来。眼前薄薄的一扇木门竟像有什么魔力一般,我犹豫数次也没能把它推开。
外面的争吵趋向白热化,海妈妈突然失声痛哭,我听到她声嘶力竭地说:你们都给我记着,要是川儿有什么万一,我一定要你家狐狸崽子陪葬!!然后是海爸爸低沉安抚的声音,于是海妈妈哭得更大声。
虽然混沌,但我慢慢地理解到一个问题:杀人是犯法的,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海龟占据我的身体时刺了呆在他身体里的我,照理说坏事是他做的,可是现在我俩互换身体,他成了躺在床上的受害者,我却成了该坐牢的罪犯。这才真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呢!
我已经预见惨淡的未来--一只扔进狼群的羊。
即使门外我泼辣的母亲稳占口舌上风,一股无法言喻的凄凉依然满布心头:我家没钱又没势,难道还真能和海家斗上一斗?别说这双手曾经货真价实地执行了一次未遂的谋杀,就算一切和我无关,海家想告我,总能找到借口的。
傍大款是有风险的,林逸之曾经对我说,但当时我怎么也没想到风险居然这么大,不仅毁了我,而且还会毁了我的家。
我梦游一般爬回病床,把脸埋进枕头里,用力捂住双耳。渐渐的,随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外面的声音没有了,也不知是他们散去了还是我自欺欺人。在一个人的寂静里,枕头默默吸纳着我悔恨的泪水,我一遍遍在心底对自己说: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睡吧,等一觉醒过来就好了。我还在家里无所事事,奶奶姑妈姨妈还在催我找工作......不,不要她们催,我要去学厨师,出来以后自己编一本菜谱,绝对比那本《抓住男人的胃》顶用!
唉......我这是怎么啦?36o行干嘛偏偏学厨师?我那么喜欢打游戏,还是去做专职代练吧......
就在我全心沉浸在对未来的规划时,忽然被一只手轻轻覆上肩膀。
静得可怕,全身的皮肤绷得紧紧的,空气中最细微的灰尘也能让我感觉到疼痛。我只听得到血液突突压进心脏的声音。
别怕,身旁的床铺微微陷落,人体的温暖将我抱个满怀,耳边的气息几乎让人沉沦,有我在,谁都碰不了你......和那只小狗一样,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小川......他轻轻地呢喃,却教我从三月阳春陡然堕入冰窖!
你......准备怎么做?这个声音僵硬麻木,我愣了愣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的嗓音。枕边人在低低的笑:宝贝儿,我为你殚精竭虑,不该给点奖励吗?说着手掌由衣摆下方进入,暧昧地在我胸前摩挲,那个身体坏掉就坏掉吧,反正眼前这个也不错,刚好换换口味......
我闭上眼睛任他摸索,随后,整个人被翻转过来,再后来,所有动作都停止了。是你?问句的语气,但是并不需要回答。我睁开眼,海容的表情真可称得上面目狰狞。不过我已经不怕他了,尽管眼皮刚刚哭得红肿,我仍然可以挤出微笑面对他:是我,付闲。海容,你说想换换口味,现在是不是也属于换口味的一种?
......
没错,这样的确算一种。只可惜--他笑起来,眼睛里却没沾染上半分笑意,不是我想要的那种。站起身,拉开社交距离,用打量陌生人的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我。
呵呵,是因为我跟海龟已经没有半点关联吗?我看海容不是喜欢抢海龟的东西,而是憎恶任何东西夺走海龟的注意力。什么豪门世家的公子哥,其实不过是一群不会表达感情的可怜虫而已。唉......这么说莫名其妙被这些情商为零的家伙卷进纠纷的我岂不是更可怜?我原本只想活得轻松自在,衣食无忧的......
我看着海容,他也正看着我,于是我对他说:刺伤人的不是我......我不想坐牢。
嘴唇扬起一个残忍而优雅的弧度,他笑了:不是你,难道是我?小川再能耐也没办法冲自己背上来一刀啊!付闲,不是我不帮你,而是实在无能为力。
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小闲。他轻柔地唤道,在床头坐下,张开双臂。我立刻一头扎进他怀里,委屈地呜呜咽咽。他轻轻抚摸我的脊背,就像在爱抚一只小猫小狗,我忍不住把身体蜷得更紧一些,心想:老天爷还不如把我变成真的小狗呢!至少没人认为小狗能够拿刀伤人!于是脑袋近乎撒娇地在海容胸口磨蹭,仿佛这样就能变真的小狗了。
海容忍俊不禁:小闲,你在勾引我吗?以为这样就能说服我救你?
-_-|||......我发誓我没这个意思,应该说以我的思维逻辑还想不出这般绝妙的主意,不过既然你喜欢--勾引就勾引吧!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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