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云山的北眉,小神医顾西辞,天涯湖疯人陆笑,还有名摄天下的蛊医公子陌也来了!
公子陌的脸色很不好看,收起了一向漫不经心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冰冷。
陆笑与顾西辞合力替朱佑樘施针,对公子陌的到来显然都很意外,却也没多问一个字,倒是北眉颇有些感慨的道:“陌公子,竟也能为皇上而来,皇上之福啊。”
“他?也能让本公子来这一趟?”公子陌淡淡的瞥了北眉一眼,不屑的道:“若非被那个丫头威胁,本公子怎会深夜来此。”
众人齐齐一愣,又一惊。
这天下,谁还能威胁得了邪魅无踪的蛊医?
顾西辞若有所思的看了公子陌一眼。
公子陌与他对视,一笑:“那丫头,虽说没什么武功,可是特别小气爱记仇,她说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为了不被她报复,我才来了,她那性子,我可不敢小觑。”
顾西辞轻轻点头,公子陌口中威胁他的人除了言溪宁便再无她人了。
论小气爱记仇,恐怕没有谁能比得过她吧?
只是,朱佑樘中毒跟公子陌有什么关系?竟让言溪宁不惜威胁了她最惧怕的公子陌!
而流云居里,半跪于地的子生低着头,手捂住胸口止不住的咳嗽,言溪宁命清浅把他扶下去医治,对他道:“子生,抱歉。”
子生一向冰冷的脸上难得勾勒出一个笑意:“属下告退。”
言溪宁闭上眼睛,没有人能在威胁了公子陌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可她不得不这样做,她必须得为朱佑樘寻最后一丝活路!
有公子陌在,至少他平安的几率有五成!
顾西辞回来时已是次日凌晨,言溪宁半靠在软榻上,神色虽有倦意,目光却是清醒凌厉。
就在之前,三月查到了下毒的凶手!
而那人,竟是朱佑樘的枕边人!
张锦络,她为何要杀他?她又是从哪里得到容筝的鸩毒的?
鸩鸟已经开始灭绝,天下仅存活的不过十一只,能把鸩鸟的冠血配制成毒药的人……
言溪宁记得容筝曾说过,能配出鸩毒之人,天下只她一个!
张锦络!她到底有什么动机要杀一个她爱的男人?
言溪宁怀疑万家,怀疑过任何人,独独没有怀疑过张锦络,因为她相信,天下人谁都可能会害朱佑樘,唯独她张锦络不会,她对朱佑樘的感情绝不作假。
那她为什么要下毒?那粥从熬制到出锅,再到喂到朱佑樘的口中,这一切全部都只经她的手,这又作何解释?
熬粥的米跟水,清浅和六月都检查过了,没有丝毫问题,那么真的只能是张锦络吗?
言溪宁却怎么也无法相信。
顾西辞一身风尘的进了流云居,见言溪宁皱眉沉思,不禁无奈的道:“忧思过甚,伤身!”
言溪宁见他,急急问道:“怎么样了?”
“有你送去的续命丹,还有陆笑跟我和师父,他想死都难,如今昏睡着,午时便可醒来。”顾西辞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茶水冒着热气,言溪宁自从有孕后便再不饮茶,看来这热茶是特意为他准备的,顾西辞心下一暖,道:“就连神出鬼没的公子陌都来了……夫人,我很好奇,你到底还能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公子陌,不过是自己女人惹出的麻烦,他去解决不应该?”
听见朱佑樘没事,言溪宁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深深的了一口气,话中对公子陌进宫之事不甚意外。
顾西辞只是笑笑,言溪宁发现他面容憔悴,想起昨夜他守了自己一夜,今夜又要天明了,他已是两日两夜没休息了,轻轻的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她说:“相公,我突然发现,心疼的感觉不只有苦涩,还有温暖。”
她心疼朱佑樘,那么苦那么涩。
而心疼顾西辞,却是温暖知足。
顾西辞回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他说:“难得你这么主动投怀送抱,说话还这般煽情,夫人,你就不怕我把持不住?”
言溪宁满满的温情瞬间散去,她无语的看着他:“就不能好好说点正经的?”
“我不正经吗?”
那眉依旧慵懒的挑起,那眼依旧深邃,那嘴角依旧似笑非笑的勾起,可言溪宁却是明眸眯起,“你现在很不高兴!不必故意跟我贫嘴。”
“你的眼睛太毒,这可不太好。”顾西辞一叹,揽住言溪宁坐到床上:“皇后被吉王秘密软禁在乾清宫东厢。”
张锦络被软禁?看来还是把她查出来了,只是,吉王朱见浚不是就藩长沙府吗,怎么会在皇宫?
看出言溪宁的疑惑,顾西辞又道:“皇上登基的前几日便密诏了吉王回京,登基后以恭贺新皇之名暂住京城,原本打算协助皇上铲除朝堂奸佞,哪知竟会发生皇上被人下毒之事?”
言溪宁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来了口:“凶手真的是张锦络?”
顾西辞沉默,并不奇怪言溪宁为何会这样问,须臾,他道:“是她。”
言溪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为什么?”
“她被下了蛊,下毒的时候她是没有自我意识的。”
“眠蛊!”
“你知道?”
言溪宁苦笑,“你以为我那蛊医师父是白认的?我的剑法始于陆笑,然而精进却是因为公子陌,对于蛊,虽算不得精通,倒也是知晓一二。”
“道是如此。”顾西辞了然,叹道:“他第一个说皇后是下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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