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定位。
吴燕夏小的时候在山里,那些山野孩子都有一种近乎漠然的残忍:用开水去浇蚂蚁窝, 捉鸟下树扭断脖子,一次一次地摔打从水里捞出的活鱼, 不过, 吴燕夏倒是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事。他爸特别注重对他的培养, 当工作比较忙的时候, 又是由姥姥家带的,他大舅舅岁数比他爸都年长几岁,但上过私塾, 用庄子和增广贤文上的字来给他启蒙,弄得他现在还能长篇地背那些书。而小舅舅则搞来各种盗版的日本动漫光盘,两人经常看一下午。
苗寨、古书、动漫,吴燕夏就在这种奇妙的氛围中长大, 他这十来年追逐自由,想看这世间的风光景色与快乐,如果不是因为想化解这“凶宅”,八成都不会养蛇。
但运道这事谁也看不破,和lo娘的宠物纠缠在一起,猝不及防的对她动心,吴燕夏觉得是一种缘分。但如今琦念越生越多,他就非常讨厌那种被吊得不上不下的劲头。
吴燕夏向来是个不喜欢傻的,他和杨雨薇算是老友,也是因为对方精明美丽,最重要是彼此都不添麻烦。但如今看上的姑娘,不仅心软,那双波光潋滟的大眼睛一般情况下只知道冒呆气,对谁都记吃不记打的个性。
他摸着
弄得他性格里那股野上来,甚至恨不得把梁凉软绵的身躯打一个死结——至少这样,她全身还能硬一点。
咔嚓一声,吴燕夏无意间把半个鹌鹑蛋捏碎了。
他也不由好奇地眯起眼睛,来回想看自己是怎么做到的,毕竟,手握鸡蛋是很难被握碎的。
……占星师虽然鄙视梁凉,但有的时候,他这个人也是确实很猪。
比lo娘的智商好不了哪儿去。
再抬头,神灯那只橙黄色的眼睛正尖锐、又有些慈悲地看着自己。吴燕夏刚看完梁凉那大眼睛,于是就又主动摸了摸它的头。
随着那随便抚弄的几下,神灯眼睛里隐含的痛苦之色,居然缓慢地纾解了。
但当它感激地想舔他的手,吴燕夏却已经缩回来。
他盯着它,过了会说:“神灯啊,我总感觉你整天在这公寓里待着,比我更知道点什么。”
神灯仿佛一怔,它焦躁地在笼子里转来转去。
但吴燕夏随口说完后,就已经看向胡吃海塞的坦克,他的鼻子到下巴抿得很紧,但眼睛总是活泼的。
吴燕夏总是喜欢凝视着蛇缓慢游走的身躯,好像能从中看到一种无可言喻的韵律。至于“鬼”和“神”、“命运”那种东西,这一刻离着这位狂想主义非常远。
神灯只能摆了摆尾巴。
吴燕夏到第二天还没思考好要不要给杨雨薇打个电话,问问她那餐费是怎么回事。但可想而知,他这电话最终肯定是没打的,因为吴燕夏太懒了,这种懒已经上升为一种宇宙高度,比如说他觉得只吃亏一次的事根本算不上吃亏。
而杨雨薇有时候会认为,他是一种奇怪的人。
但,占星师本人定义过“奇怪”。
“我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类人,他们知道自己最渴望什么,却又让自己追求退而求其次的东西,久而久之,他们气场确实会变得非常奇怪。”他思考了会,“但我觉得我一点不奇怪。”
杨雨薇笑了:“哟,你就是很奇怪。”
吴燕夏也自嘲但无所谓地笑了:“看看,看看,又把本大仙当坏人了吧!”
杨雨薇也不知道,居然记得吴燕夏那么多随口说的话。她终于松口,和送花不停的日本金融才俊,一起吃了顿早餐。
餐到中途,杨雨薇就柔声说:“对不起,我们不能交往。”
金融才俊,不,金融二代脸色一变。
占星师曾经评价,杨雨薇在情场和职场上反差剧烈,足矣当成心理学分析精神分裂的经典案例,杨雨薇反唇相讥,那是因为他在她眼里压根不属于男人的范畴。
杨雨薇的脸长得不错,身材、衣着、处事方式和精致妆容更为加分。如果愿意的话,她可以是职场上冷酷心狠的女战士,也同样可以是烟视媚行,火辣识趣的都市女郎。
只不过,通常人只能看到她一面。
“噗!”
杨雨薇正想把拒绝的话说完,身后传来一个低低呛水声。
魏奎没想到迟到上班,在距离公司三条路远的咖啡馆里买个帕尼尼都能收获这种惊喜。当听着向来语气平淡、目光蔑视的老太婆化身为这样柔情角色,真是令人吃不消。
杨雨薇目光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一扫,两人目光对视,杨雨薇脸上完完全全没有不好意思或羞惭的情绪。她看到他却好像又没看到他。
魏奎最受不了这种故意的忽视。小的时候,梁凉身为班长带领大家读课文,他在下面拼命捣乱,每当梁凉用这种眼神在他脸上谴责地转了圈,魏奎就老实了,心里甜丝丝的。只不过梁凉越来越内向,她开始学会保持沉默,把不满用其他行动发泄出来,魏奎就再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了。
魏奎收起那讽刺的笑容,捧着加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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