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豹总是护着他那点破骨头,有骨头时我靠近一下都不行,也太护食了--点点
伊楣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事情也这么严重。但是彬是态度是坚决的,目光冰冷而带着有点凶狠的意思,伊楣不由得联想到小豹的眼睛,尽管伊楣觉得把丈夫跟小豹作比较实在不应该也不恰当,但是彬此刻的眼神真的跟小豹有点像。小豹只要在吃饭的时候看看点点靠近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没过多久,三个合伙人就分手了。其实那两个人的本意也不是要散伙,而是希望能在这个厂里捞到点好处,但是彬不留情面地坚决提出散伙,他占了一多半股份,实际上这个厂也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努力的结果,目前建立起来的客户网和销售渠道也是彬独自掌握着,地皮的租赁合同也是他签的,那两个人也不是只指望着这个厂,事情闹到这一步,自然也就不愿意低声下气来俯就,干脆也就同意撤出,只是仍然坚持说伊楣的帐是糊涂帐,不同意就帐面财产来算资本,而是各自提出一个价,他们要的价比实际能分到的资本高了几万,但是彬还是一口就同意了,伊楣开始还不赞成,彬说:“好歹最艰难的时候大家一起挺过来的,再说我也不愿意落个见利忘义的名声。”
伊楣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厂里积余的钱一下子就被掏空,并且又增加了十万的贷款。彬倒是不愁,销路已经打开,不过是再辛苦一两年,反正也苦了这么久,彬一再说:“最艰苦的时候已经过了。”伊楣也觉得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了。至少现在能按时发工资,工人的工资是没有拖过一天,彬和伊楣都觉得,本来工资就开得不高,而这些工人也有忠厚的一面,再累都没抱怨过,因此宁肯自己紧点也不拖欠一分钱的工资。两个合伙人离开后,这个厂就显得更加单纯。伊楣也松了口气。伊楣并不是因为少了两个股东才感觉轻松,而是从她自己的角度,她感觉更自由一点,少了两双监督的眼睛,伊楣的工作也更加随意起来。
但是对伊楣的工作态度彬却极为反感,彬是自律性很强的人,加上做了一两年的厂长,又是纯私人性质的厂长,说话难免不带着指令性,他不止一次对伊楣的懒散提出批评,有时候甚至相当严厉。
伊楣也承认自己不对,但是她总认为彬不应该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她是彬的妻子,而不是彬的员工,伊楣一直坚持这一点,因此对彬的指责难以接受,她认为彬不应该把对员工的标准来要求她。只是伊楣习惯了在彬生气的时候保持沉默,她觉得夫妻之间如果一方在生气的时候另一方也针尖对麦芒会把事情搞得更糟。伊楣虽然不为自己争辩,但是心里却对彬的要求产生了抗拒。
伊楣觉得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彬在家和在办公室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私底下,彬还是很宠伊楣的,他容忍她所有的喜好和怪癖,尽管彬也不见得能完全接受和了解,在彬看来,伊楣沉迷在书本和幻想里是她可爱和天真的表现,彬认为这些表现在女人身上是正常的,他允许她存在,但似乎没想过要去了解她喜好的究竟是什么,也没有时间去关心她究竟能从这些喜好和幻想中得到什么。
彬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他觉得作为男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至于生活上的事,那就是伊楣的责任了。彬对这个家并没有太多的要求,他基本上只是回来吃饭和睡觉而已。而当他的这两个基本要求都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彬就会很生气。
伊楣每天都希望彬能抽出时间来陪自己说说话,她经常找机会和彬聊天,并且鼓励他多说,但是彬谈论的话题多半还是工作,他所说的都不是伊楣感兴趣的事,很多时候彬开口说不到两句,伊楣就会不耐烦地打断他,伊楣问彬:“你为什么就不能说说我们俩?非得要去说别的事,那些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彬面对这样的疑问感到困惑,他认为他说的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怎么会跟他们没关系?彬也问伊楣:“说我们俩?说我们什么?我们不是很正常吗?”
伊楣回答不出来,她只是隐隐觉得有不正常的地方,但是不正常在哪里,她也不知道。伊楣显得更孤独了。伊楣每天都尽量完成自己的工作,但是她觉得坐在办公室那个接听电话,数着钞票、整理凭证的女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别的什么人,只有回到这个简陋的房间里,伊楣才会做回她自己。
伊楣也越来越喜欢呆在家里了。早上的时候她甚至不愿意醒来,而白天她又盼望着快点下班。
吃过晚饭是伊楣感觉最自在的时间,通常彬都不在,他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车间,实在没事做他也会去车间逛一逛,找点什么事出来做,彬就是闲不住,一闲下来就会打瞌睡。伊楣可以尽兴地看电视,没人跟她争,她也会想起以前在彬的宿舍里,两个人经常争电视,彬要看球赛,伊楣偏就不许,一定要看电影台,多半都是彬让着她,彬让着她的时候她觉得是幸福的。当然伊楣也不是蛮横的人,有重大赛事她就不争了,还陪着彬看,伊楣也逐渐能看懂球赛,并且说得出几个出名的球星是什么国籍以及属于哪个俱乐部,她也会在看到精彩的地方而欢呼雀跃。
彬已经很久不看电视了,那种上好闹钟半夜起来看世界杯的事情似乎也过去很久。偶尔彬空闲的时候,伊楣就把电视节目调到体育台,但是再激烈的比赛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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