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容思勰的赶路时间未免太长了些,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六娘和大娘看出了老王妃的不悦,因着上一辈的恩怨,二房的两位娘子都对大房芥蒂很深,此时容思勰迟迟未到,六娘心里暗乐,大娘亦不会给大房说好话。最得宠的两位娘子都事不关己明哲保身,其他几位不受宠的娘子自然不会多言,长房和祖母她们哪一个都惹不起,还是老老实实当陪衬好了。
见王府的几位娘子不再多话,刘五娘有心在老王妃面前讨个好,于是装作天真烂漫地问道:“姑祖母,我们姐妹入住王府,要不要先去拜会王妃和郡主?”
大娘神色淡淡,六娘脸上露出奇怪的笑意,其余几位娘子都默默低下头,对于长房和祖母的争端,她们向来都是远远避开,不言不语不站队不偏帮,这位侯府娘子到底还是初来乍到,不清楚形势,这种规格的争端,岂是她们能涉入的?
刘六娘暗笑嫡姐多嘴,但也跟随着众人垂下视线,心中暗暗期待着这场好戏。
老王妃脸上的神色更冷,“不必,你们是我的后辈,不过在王府住两天,直接住下就是,哪里需要向其他人报备。至于七娘,直接唤她来见你们就是了,何必巴巴跑一趟。”
刘五娘似乎对屋内的暗流毫无所觉,一派天真地说道:“郡主身份尊贵,理应我们姐妹前去拜会才是,怎么能劳驾郡主亲自前来呢?“
☆、表姐(下)
荣安堂内,方才还和和乐融融的气氛凝滞起来。对此,刘五娘似乎毫无察觉,反而一派天真地问道:“郡主身份尊贵,理应我们姐妹前去拜会才是,怎么能劳驾郡主亲自前来呢?“
老王妃冷笑:“七娘可尊贵的很,如今连我都唤不动了。”说着唤来赵嬷嬷,问道,“春莺呢?怎么还不见回来?”
春莺是赵嬷嬷的女儿,赵嬷嬷是老王妃身边的老人了,对老王妃的脾气再清楚不过,此时一听老王妃的语气,就知道老王妃动怒了。她斟酌着回道:“春莺去嘉乐院请郡主了,应该很快就到了,要不奴婢唤人去路上接郡主和春莺一程?”
老王妃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赵嬷嬷给身后的小丫鬟打眼色,让她去路上找春莺,催她们快些回来。赵嬷嬷心中暗叹,其实春莺出去的时辰并不算久,只不过老王妃一沾上王妃和郡主的事情,就特别容易生气。
很多事情都是当局者迷,老王妃年轻时才智双全,几乎把当时还是世子的宸王逼到绝境,黎阳县主那样精明强势的人,也在老王妃手下吃了不少暗亏。可是最终还是宸王技高一着,攀上了当今圣人,老王妃的算盘到底还是落空了。李嬷嬷在侯府时就伺候在老王妃身边,这些年来亲眼见证了老王妃嫁人,受宠,得势再到失势,在李嬷嬷看来,老王妃实在没有必要继续和宸王与王妃死磕,毕竟宸王继承王位十余年,如今儿女双全权势滔天,和宸王对着干委实没什么好处,不如和宸王服个软,老王妃毕竟是他的嫡母,宸王总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给嫡母难堪。然而她一个奴婢都懂的道理,老王妃却始终想不通。可能越是聪明人,越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吧。
李嬷嬷心里唏嘘,她虽然心疼老王妃,但老王妃如今越发偏激,饶是她都不敢硬劝了。就比如今日派春莺去找郡主,李嬷嬷就非常不赞同,郡主那可是王爷王妃心尖尖上的人,何等尊贵的身份,如今为了两位寄住王府的表小姐,哪里值得派人去主院把郡主唤过来,两位表小姐去给王妃郡主请安还差不多。李嬷嬷心里焦急,偏偏她的女儿为了讨老王妃的欢心,还屡次给郡主使绊子,简直就是嫌命长。
李嬷嬷退出屋子,正打算亲自去寻不成器的女儿,就看到春莺一个人绕过回廊走过来了。李嬷嬷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郡主呢?”
春莺遇到了去接应她的小丫头,一路是跑着回来的,此时还有些气喘,她一边顺着气,一边说道:“王妃不在内院,郡主不肯来。”
李嬷嬷的眉头皱的越发紧,她还想细问,就听到屋内传来了老王妃的声音,“可是春莺回来了?进来吧。”
春莺深深吸了几口气,来不及和母亲细说,就要往内屋走去。
春莺从李嬷嬷身边走过时,李嬷嬷捏住她的胳膊,狠狠掐了一把,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春莺吃痛地揉着胳膊,满心不悦,敷衍地点了点头。
春莺走到内屋,先给老王妃见礼,然后甜甜地问候了两位表姑娘,这两位是老夫人的娘家表小姐,可一定要伺候好。
老王妃从春莺进屋后脸色就很难看,沉着声音问道:“七娘呢?怎么还没来?”
春莺心里斟酌了一下言辞,小心地回道:“郡主正在嘉乐院习字,不便离开。郡主还说,待王妃回来后,自会随着王妃一起来给夫人请安。”
老王妃重重拍了一下凭轼,满屋子的娘子侍女都垂下了头。
“她真是越发轻狂了,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这话没人敢接,虽然老王妃是王府身份最高的人,但如今王府实际掌权人乃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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