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菜苗放在阴凉地方,洒点儿水湿润着,等下午太阳落下去再移栽,经过一夜,这菜苗就容易成活了。”
“行,我师傅不是说了吗,听你指挥,我只负责出力干活。”杨边疆笑。
相处多了,冯荞发现杨边疆这人还挺爱笑的,平常在人前,他却总显得有些冷淡,话不多,也不太爱笑,就是用心做事,该干啥干啥,相处熟悉了,才发现他其实挺开朗风趣的一个人。
杨边疆翻的这一块地挺大,能挖的地方他都给挖起来了,还弄得方方正正,很像样的一个小菜园。下午下班后,冯荞和杨边疆、李师哥,还有张师傅和刘师傅也主动来帮忙,把一大堆菜苗仔细移栽好,浇足水,怕第二天毒太阳晒坏了,又特意插上树枝,用梧桐叶、破麻袋片搭上遮阳,等上几天,菜苗生了新根,就不怕晒了。
农具厂的小菜园,一天之内就这么开张了。
因为移栽菜苗,他们离开农具厂的时候比平常晚了些,杨边疆骑车带着冯荞,努力加快速度往家赶。到岔路口时候天已经要黑了,杨边疆不放心,也没停车,索性就一直把冯荞送到冯庄村村后。
村口一条土路,冯荞跳下车,便看见路边上停着一辆自行车,一个人正站在车旁,见他们过来,伸着脖子一直朝他们望。
冯荞不免就看过去,讶然发现,这人竟然是冯小粉的那个王振龙。
“那什么……姐好。”王振龙认出冯荞,伸着脖子点着头,忙主动跟她打招呼,样子有几分腼腆忸怩,配上他那个身板那张脸,显得挺憨厚可爱。
冯荞看了看王振龙,明明要比她大上两三岁,叫姐倒是叫的很积极。挺大的个子,挺大的人,一脸憨厚的笑,不知怎么他那表情样貌,总让人有点“傻缺”感觉,看起来人应该不坏。
这“傻大个”不会是专门在这儿等冯小粉吧?今天晚上好像也没听说附近村镇有哪儿放电影、唱戏的。冯荞心说,这天都快黑了,寇金萍要是默许冯小粉晚上出门晚归,那可真够纵容的了。
然而冯荞猜错了。
冯荞也没时间跟王振龙“姐啊姐”的多客套,就点头笑笑,径直回了家。一进家门,冯小粉竟然在家,正蹲在井台洗菜,袖子挽得高高的。冯荞意外地看了看冯小粉,今天咋这么勤快?接着便听到东屋里有生人说话的声音。看样子,家里来客人了?
冯荞不由多看了冯小粉一眼,心说怪不得这位今天主动洗菜做饭,冯小粉跟她妈的风格一样,爱装爱表现,家里来了客人,她这是又要装勤快了。冯荞朝东屋一张望,冯老三不在,寇金萍正陪着一个眼生的中年妇女说话。
冯荞悄悄溜进了做饭的棚屋,寇小胭正在烧锅,见冯荞进来,乖巧地问了声:“大表姐回来啦?”
“回来了。锅里烧的啥呀?”
“地瓜干野菜糊糊。”寇小胭回答。
“小胭,家里今天来客人啦?是谁呀?我以前没见过。”
寇小胭伸头看了看井台洗菜的冯小粉,一努嘴,鬼精灵地眨眨眼睛,小声说:“河西大石埠村的,叫表婶,来给二表姐说媒的。”
哦,冯荞心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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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冯小粉一脸娇羞忸怩,东屋的寇金萍心里头却在恶狠狠地诅咒骂人。
王振龙谁呀,王振龙是她前世的女婿,冯小粉那个没出息的穷鬼丈夫。
她记得上一世,王振龙家是在秋天收完了花生,才托人上门来提亲的。既然是大石埠村的,她从大石埠改嫁过来,当然也认识,王家的情况也都清楚。王振龙兄弟两个,他是老大,下边有个小几岁的弟弟,另外还有一个出嫁的姐姐。王振龙他爸是生产队长,他妈还会当裁缝,在当时来说,王家家底子殷实,条件在当地农村算是上等的。
她觉得各方面不错,两家一相亲,小粉也看中了,于是顺理成章这亲事就成了。
然而这一世,如今才初夏时节,这媒人怎么就上门来了?
想都不必想,寇金萍二话不说拒绝了。
“她表婶,实话跟你说,我闺女跟王家的儿子姻缘不合,这事肯定不行。”
“表嫂子,你这是封建迷信,不是我夸口,这王家要是哪点不好,我也不敢大老远跑来你家说媒。人家家里不缺吃不愁穿,家底子富裕,房子新盖的,人家小伙子长得也不错,你还有哪儿不满意的?那你这眼光也太高了。话说这毕竟是年轻人的事情,要不,你先问问你家闺女?”
“不用问她,她小姑娘家懂什么。她表婶,这事你不用再提了,不是我看不起他王家,这亲事,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寇金萍拒绝得十分干脆,媒人完全出乎意料了,见寇金萍一副“不必废话”的样子,那媒人只好起身告辞,走到院里,瞅着井台上忙碌的冯小粉,摇头叹气地出门走了。
冯小粉一看,情况不对劲呀,也顾不得羞涩忸怩了,忙甩着手上的水跑进东屋,却看见寇金萍一脸气恼的表情。
“怎么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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