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惊人。粪便的型号也完全不同。有一大堆的,有一小块儿的,有一节节的。更多的,是已经晒成粪饼的。
她装完一畚箕,就逮了豹崽儿一块闪退回牛棚边,然后把粪便全扔里面,伪装成是那头耕牛拉的屎。
那头牛很有点牛脾气,不满地“哞哞”叫了两声。
她怕这牛祖宗一直叫,赶紧又弄了些草料喂它。
吃人嘴软,这牛打了个响鼻,深深地表达了不满之后,就自顾自吃了起来。
小豹崽见到体型大的动物就怕,吓得直往她衣服里面钻。她赶紧又提起畚箕回到核桃里。
这样一趟一趟地往牛棚和核桃里两边跑,粪便来得容易,很快就堆得牛棚里到处都是。
这下,牛祖宗冒火了,“哞哞”地示威抗议起来。给它草,它也不吃。
李懿君被它闹得没办法,怕周围的住家被闹醒,干脆把刚刚小豹喝剩的长颈鹿奶倒到牛槽里。
这招还真管用。
之前还不接受贿赂的耕牛,低头尝了一口,就不闹了。认认真真喝起奶来。
看它喝得开心,李懿君倚着墙直乐:“知道是好东西了吧?乖,让姐再倒点粪进去。到了明天,这些全是你的功劳!”
她就又钻进了核桃空间里,忙活起来。
那小豹子确实管用,它的听觉和视觉比她好多了。一察觉到有危险,就直接爬树一样,从她脚上一直爬到她身上,寻求保护——哪怕只是前方数米开外,有只小跳羚走过。
看它胆子跟老鼠似的,李懿君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多亏它胆小了。有只母狮离她们还有十几米远时,小豹就“爬树”了。还有一群鬣狗,小心翼翼地想摸到她身后,却被小豹提前发现!
小豹又“爬树”了……
这捡粪的过程,算是有惊无险。
李懿君不止把牛棚堆满了粪,还把猪圈也堆满了。那三只猪仔,就跟睡在粪坑里一样。
不过猪仔不太讲究,照睡不误。
她又回核桃里面,把那只小幼豹抱回之前那棵树上,再找到一直“合作”的那只母长颈鹿,想办法挤了些奶,拿去慰劳了小幼豹一番。
这才回家,把身体擦洗一遍,衣服全洗了,晾在院子里。
没办法,干了这种活儿,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臭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暂时性解决了动物们的喝水问题,又解决了全生产队的肥料问题,她心里又满足得很。
收拾完毕,就回她爹屋子里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早上,侯秋云起床,发现自己留在堂屋桌子上的饭菜,完全没动过。
她有些担心,进去儿子屋里,看到红果儿睡得正香,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没有发烫。
心里稍稍安心。
不过,她家乖孙女也不知怎么了,这段时间吃得越来越少。饭就吃一小坨,菜也挟两口就不吃了。
这孩子当初求自己留下她时,说什么“奶奶,奶奶,你就留下我吧,我人小,吃得比鸡少”。
现在,还真跟吃鸡食差不多!
不行,这孩子该不会是有心给家里省粮食吧?“红果儿,红果儿?”侯秋云喊了几声。
“该起床了。奶奶做好吃的给你,好不好?”
红果儿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又睡死了。
“红果儿?”她拍了拍她的小脸蛋儿,“快别睡了,该吃早饭了。”
女娃子又“唔”了一声,没动静了。
看她睡那么死,侯秋云也就没坚持。心里却想着,不行,今天一定要逼着她多吃点饭。
想着,自己也没做早饭吃,赶紧赶去队上,打算把牲口喂完了,就回家做顿好的,给乖孙女吃。
结果走到牛棚边一看,那牛简直就像站在粪堆里的。
侯秋云惊呆了。
她明明每天都会打扫猪圈牛棚的啊。这些牲口的粪便,沤肥后都是很好的农家肥,她都会把它们好好拾掇起来,送到生产队专门沤肥的粪坑里堆着。
这么多粪便,到底是哪儿钻出来的?
这牛一晚上能拉这么多?
那不得是神牛吗?
她呆了好一阵儿,然后跑队办公室去,冲里面嚷道:“牛棚……牛棚里好多牛屎啊!”
李会计莫名奇妙:“牛棚里当然有牛屎啊,打扫干净不就完了?用得着这么惊慌失措的吗?”
侯秋云气得叉腰:“我说的可不是一坨两坨!那牛屎把牛蹄都陷进去了!你要见了,你也一准儿吓一跳!”
到底是队长的亲娘,李会计也没好意思呛声回去,干咳了一声,慢悠悠地往外走:“有那么夸张吗?”
倒是副队长李爱国,还有记工员李兴业,互相对望一眼,齐齐大步往牛棚走去。
唉哟,那牛屎可不就堆满地了吗!就像侯秋云说的那样,牛蹄子都陷得老深了。
三名队干一见之下,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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