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啊,真是什么都敢说,两个清白的姑娘家,还能被他们想得这么龌龊。”资父说。“什么深夜私会,什么包养,这些字眼分明就是有动机的,怎么还有人信。”
“爸,我知道你是心疼司弦。”资钧甯安抚着自己的父亲,她父亲很少这样动气。
“我也是受影响了,身边人,情绪上就有偏颇。”资父说。“你们啊,在外面受了委屈,都要给家里打电话,我和你妈妈能力有限帮不到你们,至少能陪你们说说话,要是想回家,家里的门啊,永远都是朝你们敞开的。”
“我们知道了,以后不会让你们担心了。”
又说了几句贴心话,这顿饭才算吃完。家,总是能有一种奇怪的魔力,它会让你时时牵挂不忍离去,又会让你在前行中无所畏惧。司弦有些担忧,资父资母早已经把她当作半个女儿,如果有一天让他们知道她和小甯的事情,他们一定会崩溃的。小甯也不想让父母知道她们的事情,小甯向来恋家,司弦不想让她有家不能回。在这一刻,司弦脑海里蹦出了个念头,要不然和方少夫形婚?找人形婚?这个念头只是稍纵即逝的,司弦不会做这种无法预知无法掌控的事情。
资父资母在客厅里聊天,司弦和资钧甯便在厨房洗碗。
等过了一阵,资母便过来厨房了,她看着司弦和小甯亲密的样子。她心里有一个担忧,这个担忧很久之前就有过,现在突然又有点若影若现了。刚才吃饭,自己看得清楚,自家先生在饭桌上有点失态。她了解先生,先生向来能够淡定自若,除非这件事他真的没把握了。现在他们两口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秘密,这个秘密他们连对方都不想告诉,就是司弦和小甯。他们不想谈论这个,甚至回避这个。即便读再多的书,再了解自己的心情,也躲不开人之常情。
这几天,司弦和资钧甯都是分开睡的,她们隐隐约约感受到父母的心情。这种状态很难受,四个人都很难受,四个人都在维持现状。任何情况都会有一个临界点,他们都怕触碰到那个临界点。方少夫和李为也来过一次,资母俨然把方少夫当作“未来女婿”了,问这个问那个,就像溺水的人抱着一根救命稻草。
“小甯爸妈是不是知道了?”等司弦钻进车里,方少夫便开口了。之前他的家人也有点警觉,和司弦商量下决定互相拿互相当挡箭牌。
“他们有怀疑了,谎话是瞒不住的。”司弦说,“公司怎么样了?”
“齐哥同意了收购,这段时间我和李为会很忙,你那边……”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
“司弦,你打算怎么办?”
“真不好办,现在小甯也很难受,昨天她都没和我说两句话。”司弦说,“我打算过完年,就回学校。”
“唉,确实,能躲就躲吧。”方少夫叹了一口气,现在李为那边也是这样,前两天回去,他妈还拉着他去看媒婆,李为性子冲动,要不是他拦着,李为差不多就要和他妈坦白了。方少夫还想缓两年,等他们有自己的事业,稳定点了。
1999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仍然是赵忠祥、倪萍、周涛和朱军。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带上笑容,带上祝愿,陪同爱人,常回家看看,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爸爸张罗了一桌好饭,生活的烦恼跟妈妈说说,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谈谈,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不容易就图个团团圆圆,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给爸爸捶捶后背揉揉肩,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一辈子总操心就问个平平安安……”春晚已经播到了陈红蔡国庆演唱的《常回家看看》。
“孩子真是一年一年大了,老喽都老喽……”
“是啊,大了。”资母看着端着茶的资钧甯,资钧甯的身边还站着司弦,司弦的手里拿着水壶。
“司弦这孩子真不错,在外面做那么大的生意,还给你们二老端茶送水,跟亲闺女似的。”
资母的神色有些悻悻,不像往常一样自豪溢于言表。后来他们也明白了封教授的意思,封教授不单是指司弦,还有他们家小甯,去年有杂志就说到了司弦和小甯,只是封教授没有戳破,也没把那份杂志拿给他们看,是他们自己翻到的。如果司弦和小甯没事,他们大可问心无愧,可是……回忆起来,他们越想就越不对劲了,他们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了。
“你可知妈港不是我的真名姓,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ròu_tǐ,你依然保管我内心的灵魂。那三百年来梦寐不忘的生母啊,请叫儿的乳名,叫我一声‘澳门’,母亲,我要回来,母亲……”播到七子之歌的时候,堂姐的女儿也跟着咿呀咿呀地哼唱。
资钧甯觉得有趣,便把小孩儿抱了起来,资钧甯一贯喜欢这个侄女,大家都说侄女和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确实很像小甯,后来孩子长大了,鼻子眼睛的,和小甯有几分相似。司弦自然也很喜欢这个小侄女,今年过年还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包。
“她们啊,真像两口子。”堂姐打趣着资钧甯和司弦。
这样一说,不单是资母,资父明显也一愣。他们便向资钧甯和司弦看去,司弦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又揉了揉小甯的头,还拿一个红包在逗小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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