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有这么故意折腾的吗?
绝对不可能!
或许是因着这个约定,尹若月每日亲自来送药汤,甚至来的比以前更加要勤快,宫人们八卦的目光徐暖全当无视。
因为徐暖不能见风,宫殿内密不透风,弥漫着浓重的药汤味。
长处其中的徐暖已习以为常,一旁宫女受不住的,可这尹若月一来便是坐好几个时辰。
殿内昏暗,除却几盏宫灯,便再无其他。
徐暖多半时候是睡着的,醒来也不过是被尹若月唤醒来服药。
一月初旬,雨水来的颇为密集,殿内炭火却是未曾听过。
最初尹若月开始总会带着御花园的花,当做装饰的放在一旁瓷瓶中,与半睡半醒的徐暖说道:
“这花开的正好,我便想带与你看看。”
每日都是这般说辞,徐暖有时也会应她,“你定是存心来气我,花开正好,我却病成这样。”
尹若月并不反驳,反倒更兴起似的,每日都会带不同的花来。
可等后来徐暖病的越重时,尹若月好似也没了那带花的兴致。
第十五章
昏迷最长的一段时间,徐暖将近两个月没有醒过,几乎是被尹若月灌着喝了些汤药勉强维持,太医已然摇头作罢。
待拖延至四月时,外头天气已是艳阳高照的日子,徐暖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偶尔夜间醒来时,便见尹若月衣不解带的守在一旁,那另一旁摆放的小火炉上头正熬着药,以备徐暖醒来时能服药。
这样的折腾,就算是常人也禁不住,何况本就消廋的尹若月。
徐暖侧着头见尹若月身上披着的薄毯掉落在一旁,这样多半会着凉的。
还未伸手,尹若月却忽地睁开眼,眼底血丝遍布,神情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可是渴了?”尹若月稍稍坐直了些,小心的捂着徐暖发凉的手。
“我不渴。”徐暖不好摇头,细看时才发觉尹若月她眼底有着青黑色。
这数月来的照顾,徐暖不是不知道,只是尹若月不说,自己也猜不透。
若是喜欢自己,那总会表露些许出暧昧,可偏偏尹若月就只是照顾,旁的什么都不提。
这一拖竟拖到这种地步,徐暖长长的舒了口气,指节缓缓握住尹若月的手缓慢地说着:“你……回去休息吧。”
尹若月伸手正端着那一旁的药碗,侧过头不解地看着徐暖。
两人都未曾说话,寂静无声的殿内,仿佛能听清那细细燃着的烛火嘶嘶地响声。
本是好心一句话,却突然让气氛变得格外的敏感。
“公主可知现如今玉昭宫里只有几个宫人?”尹若月将药碗放在一旁,拿着两个圆枕好让徐暖半躺着。
徐暖很是不解的应着:“十来个吧?”
尹若月并未回话,握着汤勺喂着药,徐暖低头喝着。
未曾服下半碗汤药,徐暖不知不觉整个人就已经昏了过去,甚至都没等到尹若月的回答。
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等到徐暖再醒来时,只觉得殿内从未这般亮过,空空的,尹若月也不在。
整个宫殿里都束着白色布条,就连床边的纱维也换了,窗外的光好似格外的明亮。
许久未曾见到这般光亮,使得徐暖整个人好似都精神许多。
察觉一直未曾来过人,很是蹊跷,徐暖勉强抬起手欲撑起身子,这才发觉自己是一身白衣。
这实在是太过诡异。
难道自己已经是死了?
徐暖缓缓躺下,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要想什么。
直至殿内逐渐暗了下来,好不容易等徐暖确定自己可能真的是死了。
忽地那殿门被推开,一人提着一盏宫灯走了进来,脚步声很是急迫。
“徐姐姐!”尹若月焦急的面容在面前浮现,伸手紧紧的搂着徐暖。
这突然的触碰让徐暖一下的惊醒,眼前又是一阵昏暗。
这禁锢的力道实在是徐暖承受不住,忙喊着:“疼。”
尹若月怔怔地停住,连忙拉开距离,掌心捧着徐暖的脸,像是不确定的盯着徐暖。
徐暖这才得以松一口气,见尹若月脸色很是苍白,好似眼眶红红的。
难不成是哭了?
“你还活着的,是吗?”尹若月小心的询问。
徐暖自个却糊涂了,本以为自己死了,可自己如果已经死了,尹若月应该也不至于跟着自己一块死。
“我猜……大概是活着的吧。”
徐暖犹豫地回着。
隐约感觉到尹若月落在脸颊的温热的气息,捧着自己脸的掌心虽然很冷,可温度总是有的。
在徐暖从小到大的印象中,鬼是触摸不到的,僵尸多半都是没有体温。
尹若月得了这回答,仿若松了一口气。双手紧紧的搂着徐暖,额头轻轻抵着徐暖的额头,好似怀中拥着的是多么易碎的宝贝。
而突然被这般亲昵姿势拥着的徐暖,整个人僵硬的不得了。
“你……又想干什么?”对于这种亲密接触,徐暖真的仿佛就像是被点穴了一样。
“听闻王国旧都城有一方士,能起死回生,我便请他给你医治,可你昏睡不醒,那方士竟说什么,你已魂不附体,命早就没了。”
尹若月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像是不安的紧紧的搂着徐暖在怀里,伸手拉着一旁的被褥盖在徐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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