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走?
就这么轻易地让她走出去?那疫病怎么办?
若不是因为凤家老父亲为村子做出极大的贡献,现在又只剩下了孤儿寡母,而且和村长家打小定下了婚约,村长家的女儿还天天往他们家跑,一个只会读书写字的书生,有多少村民会把他当回事?
不满的情绪在村民中蔓延,他们的态度已经表明在了脸上,显然都不愿意把可能是始作俑者的妖女放走,他们更加相信处置了这个妖女就能结束这场灾害。
就在众人把希望的目光看向村长时,村长却点了点头侧身让开去,身后的村民虽然不愿意,但村长都这么做了,他们只能听从村长的安排。
围在凤家院子前的人群分散开去,让出了一条只能通过两个人的小道,锦乱也有点不相信他们这么容易就放了她走,但是不走白不走,谁晓得那村长下一刻是不是就反悔了。
锦乱转回身去抱住了凤图,在他胸膛口不舍地蹭了两蹭。
“小凤凤你等我,我马上就来找你。”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才不管!就要来找你!嘘,可别让他们给听见了。”
锦乱缩了缩脖子,往后面的村民望了一圈,屋子里的包裹也不要了,就这么昂首阔步地穿过人群中间的小道往外面走去。
可是就在锦乱马上要走出人群的时候,村长突然大喊了一声“把她抓起来”,锦乱边上一个壮汉抡起棍子就砸到她的后脑上,重重的一下,脑袋嗡的一声,锦乱缓缓倒了下去。
让开的村民立刻合拢来,都拥向锦乱将她五花大绑后拖走,靠近门边的两个村民冲向凤图,把凤图也给绑了起来关进村长家的地下室。
村长召集几个元老级的人物,在家里召开处置锦乱的会议,沈秀如留在凤家照顾生病的凤母,把所有的事情都瞒了下来。
怕锦乱醒来,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锦乱灌一碗mí_yào,昏迷中锦乱一直被好几个人看着。
凌晨时分,天还没亮,村子里的人已经动了起来。
他们把锦乱绑得严严实实的,装进了像灯笼一样的环形木笼中,还往木笼里放了好多大石块,几个壮汉嘿咻嘿咻地抬着木笼,把木笼丢进了湖里。
看着木笼子一点点沉下去,看着湖面上的水泡消失,村民们才离开了湖边。
村长家的地下室里,凤图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靠在一个大酒罐上,脑中总是闪过锦乱纯真无邪的笑靥,可他的心,泛着丝丝疼痛,在一点点地沉下去。
头顶的小门里投进来一抹光亮,让凤图有些不适应,他半眯着眼睛向上看去。
沈秀如逆着光走下来,手里端着一碟包子,走到凤图的面前,将包子放在地上,去帮凤图解开绳子。
“凤大哥,我爹他们也是为了村子好,你不要怪他们。”
“是吗。那你呢?”
“我……我当然希望村子和你都好,可是你被那妖女迷惑了……”
“锦乱不是妖女,她没有任何过错。”
“可是她来了,妖兽和疫病也跟着来了,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我们村子里有好久没有被妖兽洗劫过了,村头良二叔打了这么多年的铁,身子那么好,今早都倒下了。”
“疫病怎么样了,我母亲呢?”
“伯母没事,吃了药就睡下了,只是疫病……不过没关系,马上都会好起来的。”
凤图沉眸,甩开被解开送掉的绳子,抓住沈秀如抬起的手腕:“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秀如象征性地挣了两下,皱起眉来:“凤大哥,你力气好大,都弄疼我了……”
凤图扔开她的手腕,冷冷地望着她:“回答我的话。”
沈秀如揉了揉自己有些微红的手腕,端起碟子抬到凤图的面前笑了笑:“凤大哥,你一定饿了吧,我带来了包子,你吃一点。”
凤图看都不看一眼拂开包子去:“回答我。”
“凤大哥,你真的……那么在意那个妖女……那我……”沈秀如睫毛闪动着,伤心地低下头去,心里似乎挣扎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对凤图干涩地笑笑,“凤大哥,如果你要去救她,我也不拦你,只不过……她被沉湖了,现在可能都已经沉到了湖底,你想要救她的话就赶紧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不,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凤图瞳孔骤缩,大力推开挡在身前的沈秀如,踉跄着大步爬上地面往湖边去。
沈秀如被推倒在地上,站起身拍掉裙摆上的灰尘,端着碟子走出地下室,不屑地哼笑了一声。
她家狗的大黄狗闻到包子的味道,摇晃着尾巴凑到她脚边来,沈秀如低眉瞥了大黄狗一眼,把肉包子全倒进了水缸里。
凤大哥不吃的,谁也不能吃,就算是畜生也不行。
她将空碟子放到大黄狗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变得慌张起来,提起裙摆往前面的凤图追去,一路还喊着“凤大哥”。
可怜的大黄狗,只能在那里摇着尾巴舔什么都不剩的空盘子。
空气里还有火烧过的焦味,一阵微风吹过,平静的湖面上荡起层层微波,湖边的芦苇随风摇曳着轻软的身姿。
凤图赶到湖边,站在岸上喘着粗气,望着微波荡漾的湖面,收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湖面大喊。
“锦乱!锦乱——”
可是,湖面上只有一片树叶掉进去的涟漪,什么都没有。
凉气从脚底升起,他的心都冰至谷底。左胸口的地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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