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果然是他!
可,他怎麽来了,这个时候,他为什麽还要来!
进来的是──华阳,
是华阳。
除了高渐离,赢政与赵高都不认识进来的这个少女,被这不知名少女的美丽──震慑!
赢政,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少女。赵高则低垂著头,偷偷的打量。
无可挑剔。
完美。
妩媚妖娆之中自然的流露著高贵优雅。
美豔,又不失清纯。
纵然,她是愤怒的,象个张开利爪的小兽,也无比娇美,说不出的可爱。
少女看了看眼前的形势,恼怒异常,突然冲到赢政与高渐离的面前,
然後,猛地俯下头去,
痛!
一阵尖锐的疼痛从手背传来。
“她”,咬了他。
“她”咬了赢政!
赢政吃痛,立刻放开高渐离,抬起手,检视自己的手背,──鲜血淋漓。赵高都呆了。
少女不理赢政,只是抚摩著高渐离被掐得淤青的颈子,然後怒视著他。
这个时候赵高才找回理智,高声传唤御医夏无且。
夏无且来到殿上,聪明的视而不见,默默地将伤口处理好,又退了下去。
你,是华阳吧。赢政冷硬睥睨著阶下的华阳。
是的,华阳高傲的扬起头颅。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敢……,赢政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咬你,是不是?华阳替他把话说完,象极了竖起尖刺的小刺蝟,
因为,他是我的。
他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
唯一的一个。
你怎麽知道我要杀他?赢政锐利的目光射向华阳,
一下子切中要害,难道华阳也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那麽他又是怎麽知道的?是谁告诉他的,还是他根本就在外面布有眼线故意将高渐离召进宫来,不然为何突然礼聘乐师?
我不知道!华阳回答的理直气壮,我怎麽知道是谁,反正他说你要杀高渐离,我问为什麽,他说因为高渐离是荆轲的朋友。
你既然知道了,还敢来救他,谁准许你出来的?
出来又怎样?我违反王令,难道,你就能杀我?别以为你下了严令我就得乖乖呆著,只要我愿意,这个王宫,我哪里都可以去!
哦?是吗?
别忘了你不能杀我的约定。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走出太後宫,谁,胆敢拦我?华阳挑衅的望著赢政。
赢政也观察著华阳,不像,不像他的母亲,而更像──那个人。
赢政再度站了起来,拔出了腰间的剑,冷冷的剑锋缓缓的逼近华阳,在华阳的脖颈间停住,只要他微微一用力,那纤细的脖子,和那高贵的头颅,顷刻之间就可以分家。
我也可以不遵守约定,现在就杀了你。
静默。
空气紧张。
高渐离,不敢稍有动作,怕激怒了赢政。赵高,仍然低垂双目,恭顺谦卑。
华阳直视著秦王,如同刚刚的高渐离。不同的是,高渐离是不卑不亢,沈静似水,而华阳,
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目光嚣张,且,肆无忌惮。
太过相似了,
表情,
神态,
目光,
可是为什麽你要用他的容貌,而不是自己的,为什麽不用自己的脸和身体来向我挑衅,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和报复吗?绿衣。
怎麽,华阳骄傲和倔强的性格让他无视眼前的危机,步步紧逼,我长得不像妈妈,
失望了?
生气了?
愤怒了?
後悔了?
赢政将剑又靠近了几分,贴上了华阳细白柔嫩的肌肤。
奶奶时常叹息,说我长得不像妈妈,这就不好,所以不让我见您,可是,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老实的呆在太後宫里了,我偏偏要出来,偏偏要让你看见,华阳逼视著赢政,
让你天天看见我,恨我,却又杀不了我,这种感觉够不够好?恩?华阳浅笑,风情万种,妩媚妖娆。
赢政目光一沈,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哼,华阳冷笑,现在?你真要杀何必还要用嘴说,直接用这个不是更好。
杀机隐现。
你杀我,我母亲,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恨你。华阳目光阴冷。
赢政,被击中要害。
沈默。
室内又安静下来。
空气,凝结。
十二
他,是自己最恨的男人的孩子。
同时,
他,也是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孩子,
这样的存在,
要继续?
还是毁灭?
英武果断的赢政在今天,居然第二次,
犹豫。
环佩叮当,一阵清新的茉莉花香,飘然,而入。
她,温柔高雅,环顾四周,将目光锁定在了大王与华阳的身上,纤长的手指抚上剑锋,目光飘向赢政。
这把剑,其实从未杀过人,王与贵族臣子们配剑,因为它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身份越高,剑身越长,这把剑是我们秦国最长的,将来也会是整个天下最长的,大王打算用它来杀人,还是用它来得到整个天下呢?
她,语音温婉。
而赢政,一震!
王後,不是身体欠佳吗?怎麽不在後宫好好修养?
赢政放下剑,掺扶王後。
她,就是王後。
赢政结发的妻子。
果然,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大王,要杀人,朝廷里有廷尉,後宫里有我,况且,怎麽能把剑架在自家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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